李恪眼中精光一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李愔道:哎,六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子殿下领不领情是一回事,可该做的,我等当兄弟的自是该帮着些才对,让人看笑话却不是耍的,六弟意下如何?
唔,也罢,谁让我等是兄弟呢,三哥如何说便如何好得了,至于旁的么,小弟也不顾不得了。被李恪一挤兑,李愔倒也没有含糊,哈哈大笑着推开了棋盘,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既如此,那小弟就回去准备一、二,恭候三哥的吩咐便是了,呵呵,告辞了。话音一落,对着李恪拱了拱手,领着一众心腹手下便大摇大摆地出了后园子自去了。
如何?李泰起身目送李愔离去之后,这才转头看向始终不发一言旁的叶凌,笑着问了一句。
叶凌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走到棋盘前坐了下来,伸手将已被搅乱的棋局一一复了位,这才笑着道:蜀王殿下下得一手好棋么,嘿,若是认真下,殿下别说让三子了,便是猜先也未必一准能胜。
叶凌这话借棋说人,李恪自是听得懂,说实话,对于这个一向善于伪装的老六,李恪素来是很提防的,不过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一来李愔在朝堂中的势力太弱了,二来么,李愔已经是有前科的人了,除非所有的兄弟都玩完了,否则的话,李愔压根儿就没有下大唐这盘棋的资格,对于叶凌的提醒,李恪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打了个哈哈,便算是过去了,倒是对于此番东宫捉拿伏葵的事情更感兴趣一些,笑着掰开话题道:松成,此番那头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看样子是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人的架势,这其中可有蹊跷么?
不好说,从明面上来看,太子殿下此番动作似乎有些过火,嗯,林司马,这个伏葵是个怎样的人?武艺如何?叶凌皱了下眉头,并未直接回答李恪的提问,而是转向了恭敬立于一旁的王府司马林河,沉着声问道。
叶凌有问,林河自是不敢怠慢,忙拱手回答道:回叶侍郎的话,据那帮胡人所言,此子乃万人敌,力大无穷,又善军略,是原于阗国的一勇将。
哦?这么说,此子此来是要找太子殿下复仇的喽,那难怪太子一方如此紧张,这便有些说得通了,不过叶凌话说到这么,却又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又抓不住,眉头登时便皱了起来。
嗯?松成之意是见叶凌说话只说了半截便顿住了,李恪好奇心虽起,可却并没有立刻发问,而是等叶凌抬起了头来,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
无甚,某也就是在想此子如此胆大妄为地单骑闯入京师,未免有些个太惊世骇俗了些,难不成其竟打算刺杀太子殿下么?这似乎不太可能,或许,唔,或许是来告御状的也有可能。叶凌皱着眉头,不太确定地说道。
告御状?这,这是从何说起?李恪从李愔先前的话里已经知道于阗国王室遇难铁定是李贞派人下的黑手,然则,别说伏葵拿不出证据,便是有证据在手也没用,此乃事关国策,又是事关太子声誉之大事,官司即便捅将出来,老爷子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一定会将伏葵灭了口,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有人拿此事作文章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前于阗国王子了,便是诸王想要拿此事来作文章,都得做好被老爷子重重打板子的准备,再说了,这等边关杀胡的事情海了去了,普通民众就算知晓了,也只会说李贞办得对,绝不会去指责李贞残忍,此时听叶凌说伏葵是前来告御状的,还真令李恪很有些子哭笑不得。
叶凌本就不是很肯定自己的说法,此时见李恪浑然不信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坚持,笑着摇了摇头道:某也就罢了,当不得真,可不管怎么说,此子来京师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却绝对假不了,既如此,或许就有一篇文章可做了,唔,魏王那头想必已经盯上了东宫的举动,我等不妨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找准机会削弱一下东宫那头的暗底势力也不错。
好,松成之言正合吾意,林河,传令下去,给本王盯紧了,一旦发现伏葵的下落,即刻来报!李恪哈哈大笑地鼓了下掌,高声地下了令。
是。一听李恪下了令,林河自是不敢怠慢,高声应答了一句,匆匆地退出了王府后院,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元宵节到了,作为传统中最热闹的大节日之一,长安城中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尽管大雪才刚停了一日,天气兀自冷得够呛,满城积雪未消,街上亦是泥泞不堪,却怎么挡不住人们喜庆的跃动,从一大早起,赶集的人流便涌满了街头,待得到了华灯初上之际就更是了不得了,花灯、龙船一上,整条东大街已是人挤着人,便是连路都走不太动了,不单是京师的百姓聚集在此地,便是城外四乡八里的也全都赶来了,又怎个热闹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