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大谋士也着实不好再说些什么,然则二人脸上的凝重之色却并未因此而减轻多少,但见莫离请皱着眉头,摇了摇手中紧握着的羽毛扇,略带一丝忧虑的口吻说道:移民之举对社稷固然是有利,却易与高门大姓结怨,此番一动,朝廷本已稳将下来的局面势必又将起变化了,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罢,效果是好是坏殊难预料。
莫离的话算是说得很客气了的,实际上,情况要严重上不老少关中、巴蜀人多水浑,没大动作之际,看不清水里有多少鱼,一旦移民之后,人口见稀,那些鱼儿可就得浮出水面了,如此一来,所有门阀的利益都将受到触动,对于李贞这个始作俑者只怕难有好感,更何况本就窥视着储君之位的诸皇子也绝对不会放过这等有可能动摇到李贞根基的大好机会,趁势在其中搅些乱子出来也属寻常之事,一个不小心之下,李贞搞不好便真成了孤家寡人,而这对于李贞的帝王大业来说,着实不是啥好事,当然了,若是李贞登上了皇位,坐稳了江山之后,再这么折腾,虽说一样有麻烦,可只要力贞手中握有着皇权和军权,诸门阀世家纵使再不满,也没招,这便是两大谋士所言的时机问题之核心所在。
李贞本就是心思灵动之辈,又岂会听不出莫离话里的未尽之意,不过李贞却并没有再开口解释,只是自信地笑了笑,静静地看着两大谋士。
两大谋士跟随李贞已久,一见李贞如此做派,便知晓李贞的主意已定,怕是不会再有更易的了,也就没有再出言相劝,相互间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由纳隆开口道:殿下,此事虽于社稷有利,然,若是操持不当,却极易出大乱子,是故,为稳妥起见,殿下尚须多方筹谋才是。
不错,纳兄所言甚是,房、杜两家便是其中的关键所在,若能有个铺垫,事情便易办许多,此事若成,殿下于圣上心目中之地位自当稳如泰山矣,算是有失有得罢。纳隆话音一落,莫离立马接口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本宫先行请房相入宫一叙也成,至于杜家么,就请纳先生去走上一趟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乏了,今日便议到此处罢,二位先生随意,本宫先行一步了。李贞虽身体健壮,可赶了一日的路,又与老爷子叙了良久的话,此时早已是乏了,一见事情大体上都议得差不多了,自是无心恋战,笑呵呵地起了身,交待了一声,便大步行出了书房,由一众小宦官陪着,向澡子赶了去,打算好生梳洗一番,再定今夜宿何处之事,却不料,才刚进了澡子的门,就见萨兰依妮已俏生生了那儿,再一看雾气蒸腾间,仅着一身小衣的萨兰依妮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李贞心头登时便滚过一阵热流,愣愣地看着萨兰依妮,好一阵子没回过神来,一旁侍候着的宫女宦官们见此情景过于暧昧,便都识趣地悄然退了出去,偌大的澡里就只剩下李贞与萨兰依妮相对而立。
咕嘟。望着萨兰依妮那惹火的身形,李贞立马就口干舌燥了起来,于是乎,很没有形象地咽了口唾沫,惹得原本羞答答的萨兰依妮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花枝乱颤之下,李贞的眼都花了,眼珠子转个不停。
好啊,小妮子,敢取笑本宫,看本宫如何收拾尔。李贞脸皮虽厚,可被萨兰依妮这么一笑,登时就有些个悻悻然,嘿嘿一笑,一把搂住萨兰依妮的小蛮腰,往怀里一抱,纵身而起,连衣衫都来不及脱,便跃下了澡池子,登时便溅起了大片的水花,萨兰依妮措不及防之下,情不自禁dqo啊地一声惊呼,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李贞俯身一刁,已吻住了她的小口,一阵轻挑捻抹之后,情动之下的萨兰依妮已是娇喘连连,脸色红得如同樱桃般可爱,瞧得李贞色心大动,不管不顾地扯去了萨兰依妮原本就单薄的小衣,狂野地便纵横了起来,顷刻间温暖的澡子里便是一派春天之旖旎景象
又下雪了,才刚消停了一日,这雪便又下开了,半夜里便起了风,鹅毛般的大雪一下便没个完了,虽说瑞雪兆丰年,算是件喜事,然则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这阴冷的冬天可就不太好熬了,寻常人家的老翁还能借着雪天躲被窝里睡个懒觉啥的,可对于大唐第一宰相房玄龄来说,却没这等福气,尽管咳喘得厉害,却依旧得支撑着病体到尚书省去当值,还没等他将椅子捂热呢,东宫那头就派了宦官来唤了,说是太子殿下有要务相商,请房相务必前去。
太子殿下有请,房玄龄自是不敢怠慢的,更何况房玄龄也知晓李贞平日里甚少干预政务,但凡有请,那一准是重大至极的事情,哪怕此时身子骨再难受,房玄龄也不敢多耽搁,强撑着病体,唤了下人们套上了马车,便急匆匆地赶到了东宫,才刚到了东宫门口呢,就见东宫主事宦官王秉和已经领着人抬了顶软轿子等候在那儿了,也没多客套,请房玄龄上了轿子,便一路往书房赶了去。
老臣参见殿下。刚从软轿下来,房玄龄抬眼就见李贞冒着大雪,早就在启德殿外等候着了,顾不得等候身边的小宦官们打伞,慌乱地疾步枪上前去,便要给李贞见礼。
望着房玄龄那苍老憔悴的容颜,李贞心头便是一酸,哪肯让房玄龄给自己行大礼,左手一抄,将身边一名小宦官手中撑开的雨伞抢到了手中,遮住了房玄龄的身子,与此同时右手一伸,扶住了房玄龄作势要跪的身体,笑着道:房相不必多礼,今日雪大,本不该在此时打搅房相,只是本宫遇到一碍难之处,不得不请房相前来一叙,有怠慢处,还请房相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