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帅!”薛仁贵一听林承鹤准了自己所请,登时大喜过望,拱手示意了一下,正待回转本部调兵遣将,突地一骑飞骑从远处狂奔到了近前,薛仁贵一看之下,不由地勒住了将奔未奔的胯下之马。
“报,林帅,薛将军,建安敌军五万前来救援选菟,前锋已到古屯口。”那名飞骑冲到中军处,飞快地翻身下马,单膝点地,高声禀报道。
“再探!”林承鹤一听建安之敌大至,心中不由地便是一沉,一挥手,喝斥了一句,挥退了探马,而后面色凝重地沉吟着——古屯口离选菟城不过二十里地,骑兵放马冲刺的情况下,半个时辰不到便可掩杀而至,此时再要强攻选菟城已是不可能,便是要回身迎击来敌也力有不逮,毕竟唐军大部都已苦战了一天了,人马皆疲,实难再战,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得手的一场胜利从手边溜走,着实令人扼腕叹息的。
“林帅,敌援军已到,我军攻城实难以为继,不若暂且收兵敌龙无回营,以待来日。”薛仁贵见林承鹤默不作声,忙小声地提点了一句。
“嗯,那就这么办罢。”林承鹤抬眼看了看选菟城头,略有些子无奈地挥了下手,沉着声喝道:“收兵,全军回营!”此令既下,数万唐军随即勒兵向后,缓缓地退回了离城三里远的大营之中,侥幸逃过了一劫的城头守军茫然不知所以,自不敢做出甚挑衅的举动,尽皆默送唐军归营。
前有坚城未下,后有敌军大举而至,此进退两难之境矣,收兵回营之后,林承鹤便是连晚膳都顾不上用,独自猫在中军大帐里,蹲在大幅沙盘前,苦苦地思索着破敌的良策,然则翻来覆去地谋算了良久,却苦无绝对之把握——林承鹤所部原本有总兵力五万三千余人,这一路虽势如破竹地连下四城,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到了如今,能上阵之士拢共算将起来也就是四万八千不到一些,面对着来援之敌,在兵力上并不占上风,若是不能一战而尽歼来敌,有芒在背的情况下,势必无法展开攻城行动,时间这么一拖延,势必误了战期,一旦影响到太子殿下的总体战略,那林承鹤便是一死也难辞其咎了的,可该如何歼灭来援之敌林承鹤却始终没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
难,真的很难!望着探马报来的敌军营垒安置,林承鹤无奈至极——建安来敌立营于古屯口,地形地势极为开阔,离唐军大营二十余里,属进可攻退可回建安之势,唐军去的兵力多了,建安之敌未必会留下来与唐军死拼,极有可能溜回建安,若是去得少了,又恐非其之敌,再者,唐军兵力有限,又不可能两线作战,该如何取胜着实令林承鹤头疼万分的。
“林帅。”一阵脚步声响起,薛仁贵从帐外行了进来,见林承鹤蹲在沙盘前沉思,忙走上前去,小声地唤了一声。
“嗯。”林承鹤抬头一看是薛仁贵到了,也没多客套,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林帅,末将有一策可破建安之敌。”薛仁贵知晓林承鹤此时肩头的压力巨大,这便笑着说了一句。
“哦?”林承鹤正自为如何击破建安之敌而烦恼,一听薛仁贵敌龙无有计破敌,立马精神为之一振,站了起来,看着薛仁贵道:“薛将军有何良策,某洗耳恭听。”
薛仁贵慎重地拱手为礼道:“林帅,依某计议,建安之敌恐非真的来援选菟,实乃牵制我军耳,若不然,其何至于停于古屯口,须知救兵如救火,当此我军久战之际,其兵若大至,纵不胜,我军伤损必重,而其不为者,不外不肯为也,末将以为要破此獠,须以奇袭为胜,今敌方至,必无备,末将愿领兵趁夜破敌,请林帅恩准。”
“唔。”林承鹤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却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允了还是不允,只是一味地皱着眉头在大帐里踱来踱去,脸上的神色变幻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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