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刀还在隔离疑似病患的安置所里呆着呢。
长顺不敢回头看,头一次那么思念郑指挥使的悍匪脸,连忙应了一声,飞快逃离现场。
陆清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宁倦的额头:“解释一下?”
宁倦抿抿唇,掀起眼皮,盯着他:“老师生了病,第一反应却是找陈小刀,我不喜欢。”
陆清则用力敲了下他的脑门:“我为什么找小刀你还不清楚?因为他不会不由分说地破门而入!”
宁倦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但再讨论这件事,必然会又吵起来。
陆清则好不容易醒过来,他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和陆清则吵起来了,干脆捂着额头痛叫一声,用脑袋抵着陆清则的颈侧蹭了蹭,小声撒娇:“老师,我头好疼。”
这件事必须拧正宁倦的想法,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他怎么舍得真的教训对他掏心掏肺的小孩儿?
但也实在气不过。
陆清则又敲了他一下,冷冷道:“去睡觉。”
第二下敲下来,力道明显比第一下轻了许多,没有什么惩罚意味。
宁倦的嘴角悄悄弯了弯,再接再厉,知道陆清则的弱点,故意用无辜的眼神仰望着他:“可是老师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陆清则哪儿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陪着宁倦躺到了床上。
陆清则大病初醒,精力不足,醒来折腾了这么会儿,身体又叫唤着想休息了。
本来是想哄小孩儿睡觉的,躺下来就有点昏昏欲睡。
宁倦与他相反,身体与精神虽然疲累到了极致,但躺下来后,他却没那么想睡。
朝思暮想的人就躺在身边,他怎么睡得着?
宁倦忍不住地想往陆清则身边凑,磨磨蹭蹭地叫:“老师……”
陆清则迷迷糊糊地“嗯”了声。
身体还无意识地往外边蹭了蹭,手挡在两人中间,拒绝宁倦靠近。
嫌他太热了。
宁倦一时气结。
陆清则,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气得不行,瞪了陆清则片晌,眼睁睁看着他没心没肺的,呼吸越来越均匀。
宁倦简直给他气笑了,想伸手掐他一把,手伸出去了,却没舍得掐。
大概是因为才刚沐浴过,那张两日前还苍白病气、生机摇摇欲坠的脸,难得有了丝红润的气色。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掐没了怎么办。
“老师。”宁倦放低了声音。
陆清则轻轻地“嗯”了声。
“下次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找我。”宁倦缓声道,“你去找其他人,我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