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愣了一下,听外面的打更声,就知道了。
陛下又去陆府了。
自从陆大人下葬之后,陛下每晚都要去陆府才睡得着。
他走出偏殿,望着天上的一钩冷月,叹了口气。
陆大人离开后,好像整个京城都变得更凄冷寂寞。
陈小刀去了漠北找武国公家小世子,他偶尔闲了出宫,说话的人也没了。
不仅陛下,连他也忍不住有些怀念那一丝温度了。
陆清则在船上一夜无眠。
宁倦虽然是个会咬人狗崽子,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听话的,临行前他叮嘱过宁倦,也得到过答允,有过他的死亡冲击,他不担心宁倦会対段凌光下手,但担心假死一事会败露。
万一败露了,真不知道宁倦会有什么可怕的反应。
或许会恨不得真的把他弄死。
好在清晨时分,段凌光便被锦衣卫骑着快马送回来了。
一上船,段凌光立刻吩咐收锚,继续南下,说完钻进舱室里,狠狠喝了杯浓茶,吐出口气:“活过来了。”
陆清则打量他:“果……陛下没怎么你吧?”
段凌光后背还在嗖嗖发凉,摇头道:“只是把我带进宫,问了句话,你让我帮忙做的那个灵牌被他发现了,难怪突然把我叫去。”
陆清则默了默,不知道宁倦看到那个灵牌会作何感想,不会以为他早早就心存死志,或是宁死不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