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给宁倦的五彩绳,在江右时写的治水方案,他从前写的奏本,随手写的几句词,甚至是穿过的衣裳……零零碎碎的,归类明确。
有点变态,还有点感动。
陆清则默默想。
宁倦从后面慢慢地将他搂进怀里,指尖眷恋地轻轻摩挲着他后颈上的咬痕,低声道:“你走之后,我就只剩这些东西了。”
很多次,他都把自己关在这间暗室里。
长顺焦心地带着人找遍陆府和郊外的墓穴附近,最后才想起这里。
“怀雪,你为什么要回来?”
皇帝陛下已然是半个醉猫儿,小声道:“你明明知道的,回来很可能会被我捉住。”
陆清则抿了抿唇,肩颈微微绷着,没有吭声。
他知道吗?
他的确知道。
段凌光在他出发之时,也一遍遍提醒过他。
“这三年里,你想过我吗?”
宁倦低低地道:“你明明说过,你会主持我的加冠礼……你这个骗子。”
听到那声控诉,陆清则心里莫名的窒闷,又想起他将小雪送回鹰房时,来往的空寂宫道。
那么多明烛燃尽的长夜,宁倦多少次因他而头痛欲裂、产生幻觉过?
因为身体和性格,强烈的爱恨似乎从来与他无关,他不曾被人这么爱过,除了宁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