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佐意劈手抓起楼梯一角的扫帚,猛地砸过去,低声咬牙切齿:“叫你把人捆在我房里,谁叫你捆成这样?!两年没电了,你他妈的还能看到啥小黄片?”
光头男飞身一躲,闪开扫帚,狂叫:“老大你不知道,这个小白脸可凶了,我好心把他带到卫生间,想给他擦擦脏得要死的脸,结果你看。”
他伸出腿,一撩裤管,露出上面一片淤青:“妈的他忽然就是一个扫堂腿,把我直接踹飞了!”
他委屈万分:“他双手还被捆着呢,我都差点干不过他。幸亏附近有巡逻的弟兄,来了三四个,才把他按住。不捆成这样,他分分钟就能再伤人!”
元佐意半晌又骂:“那干什么堵上他的嘴?”
光头男更加委屈:“昨晚另一个小白脸也逃了,原来他一直在装昏。弟兄们搜了大半夜,才又抓到他。要是不堵上他的嘴,万一他张口叫唤,没准就能叫他同伴找到他。”
元佐意终于哑口无言。
在楼梯转角站了一会,他慢吞吞拖着钢刀,重新踏进了门。
没直接进去,他先进了卫生间,把钢刀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才来到大床边,打量着双手高吊、双腿大张的年轻男人。
宁晚枫死死盯着他,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里,闪着羞愤和怒气。
元佐意静静看了他片刻,并没有动手帮他松绑,却忽然开口:“你的小侄子,我已经叫人给他用了抗生素,最好的那种。”
宁晚枫的眼睛忽然瞪大,又惊又喜。
元佐意又道:“你那个小兄弟,也和你一样想跑,被我们又抓了,估计得吃点苦头。”
宁晚枫呜咽一声,喉结猛地一动,眼中又恢复了焦急。
片刻之间,他的表情从惊喜变成薄怒,生动鲜活,像是一只被猎人困住的优雅雄鹿。
元佐意静静凝视着他,手边钢刀闪着寒光,可眼中却没有戾气,似乎有极浅极隐秘的一抹温柔。
他忽然抬起手,寒光无声划过,宁晚枫头顶和脚踝上的绳索统统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