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秦泽西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但容秋只觉好笑。
“呵,你觉得我哥会愿意和你一起在这里当海匪头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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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愿不愿意都不能容秋说得算。
他现在只是人质。
人质只有等待救援,或者等待撕票这两种待遇。
这里虽然是海匪的大本营,可聚集的大多都是海匪中的老弱病残,除了小孩的嘶-鸣和老人的呻-吟,每天就只有雨打巨树的声音,或者蚊虫嗡嗡的振翅声。
和秦泽西隔三差五脸上出现蚊虫叮出来的咬包相比,容秋的衣着和头发虽然稍显潦草,可裸-露在外的皮肤依旧光滑白净,期间他所有东西都丢了,衣服是秦泽西拿给他的,鞋也是,但是那个驱虫的小香囊却一直都留着。
不过指甲盖大的香囊,里面的药草却格外管用,已经用了许多天,却依旧能很好地驱散蚊虫。
但秦泽西的耐心渐渐逝去。
这体现在秦泽西每次给他喂压缩饼干的时候,动作都极为生硬:“快吃。”
秦泽西又开始后悔起来:“如果没有把你手机丢掉,我就能联系阿钦!”
其实以秦泽西如今的位置与身份,想联系外面的容钦轻而易举,秦泽西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胆子主动联系秦泽西。
某种程度来说,秦泽西并不是一个能直面自己内心的alpha。
但无论秦泽西怎么说,容秋都依旧装作那副无情且冷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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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林里的雨一下就停不下来。
帐篷里除了他以外,还有正在给他喂压缩饼干的秦泽西。
容秋已经连续吃了十天的压缩饼干,脸色早就如土,可不吃不行,他还依靠这些食之无味的压缩饼干维持基本的身体素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而且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暴,豆大的雨滴打在帐篷上,就像老天无情地往地上撒豆子。
可在这一样的喧吵声中,容秋终于听到了久违的炮火声。
炮火的声音很远,掺和在雨声里就更难捕捉。
但容秋却很敏锐,耳尖轻动,顺利辨别出炮火的声音来自西南方。再次听到这一样的声音,容秋居然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之感。如果只是海匪,必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炮火声,而且那些海匪也不会这么激动。容秋骤然明朗,一定是军区的人到了!
很快,他听到帐篷外面踩水声。
进来了五个十分凶恶,还面带刀疤的男人。
个个面色焦急,但面对秦泽西他们却不敢放肆。
“有军队闯进来了!”
海匪的高层立刻联系秦泽西,他们并没有防备着容秋。
“一共两批队伍,已经开始远程炮轰我们的海匪基地了。”
“知道了,你们先去组织备用军,无论如何,在时间到来之前,来的人全部活捉!不得有任何的伤亡!”
海匪前脚刚走,秦泽西后脚将塞了一半的压缩饼干丢在一边。
秦泽西整理着怎么整理都无法清爽的衣领,把明眼人都能瞧出来,alpha摩拳擦掌,眼底都是即将见到某人的兴奋之感。三五秒后,秦泽西重新蹲下身子俯视着容秋。容秋的嘴里还被迫塞着满满当当的压缩饼干,可他还来不及咀嚼,下颌就贴上了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