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走了,这屋子里就只有小姐和上官太医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污小姐的名节。
要是叫县主知道了,定会一巴掌将她拍死!
她可是个忠诚护主的丫头,就算不是因为怕被县主惩罚,她也坚决不会离开这个屋子半步的。
可若是不走,小姐那凌厉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飞刀,会把她割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的!
思来想去,碧桃便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对耳塞,悠悠然地塞进了耳朵里,然后便规规矩矩立在了屋子的角落里。
那地方被柱子挡着,是视野的盲角,压根看不见床榻上的小姐。
在她转身之前的最后一眼,从小姐的眼神中看到了欣慰赞许和满意,以此来推断,她这么做应该是对的。
好了,接下来的事便与她无关了。
上官曜一心想着该如何开口问起络子的事,倒没有察觉到这屋子里的气氛曾是多么地剑拔弩张。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提及此事,才算不得唐突。
好在楚二小姐很是体贴,居然先开口发问,“上官太医,是有什么事想要对我说吗?”
第14章 借书
上官曜便从怀中取出一枚木牌递过去给楚娇。
他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这会儿面对的还是一位明媚娇艳的小姐,不由有些脸红。
这种时候,就有些庆幸自己皮肤黑,就算脸颊已经烧得烫了,也不会被发现。
他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问道,“那日我见小姐珠链上的络子,倒与我这个有些相同,所以一直想问问小姐,是从何处学会这打络子的方法?”
楚娇瞥见对面的男人红红的耳朵根,有些好笑。
原来他一害羞就耳朵红的毛病,不是当了上官神医才有的呀!
也真是的,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爱害羞。
从前在长春宫的时候,她一冲他笑他就害羞,她不笑他也害羞,她对他说话他害羞,她静静看着他他也害羞得不行。
她还曾戏言,上官太医真是个含羞草一般的男人呢!
不过,楚娇可不敢这会儿揭穿他,怕把这盯了好久的白菜包子给吓得生腿跑了,那就不妙了。
她低头将木牌拿在手上,映着亮光,细细查看。
寻常的木片贴身藏久了手感会变得圆润,蹩脚的字迹外包了一层蜡油倒也别致起来,络子有些褪色老旧了流苏却还很柔顺平整。
看得出来,上官曜很宝贝这东西呢!
她抬头,看了眼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的汉子,“这络子,确实和我打的一模一样。只是,你问我是跟谁学会的这打络子的方法,我……我不确定呢!”
上官曜愣住,“什……什么?”
楚娇满脸真诚,“两年前我爬……我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伤到了脑袋,醒来之后,就有许多事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