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琪摇了摇头,“望江大厦人多复杂,又没有住的场所,不如你还是去滨江高尔夫度假酒店住,两处离得不远,又能住得舒服清静,那里管理严格,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打扰。”
她想了想,“姑父连日只在医院的小房间休息不成,不如这几日我们就都暂住滨江高尔夫吧!”
唐宅没人想回,花园弄的房子又太远了一些,离警局和医院都不方便,最近这些天这两个地方想必是要常跑的,就是唐安瑞也不必再住到办公室里。
吴海波倒很是重视,在唐安琪他们到来之前就特劈出了两幢度假别墅,他语气殷勤,对着周安平的肩膀轻轻一拍,言语中很是惋惜悲恸,“没想到七秀姐过世得那样突然,安平,你要节哀顺变。”
周安平假作没有听见,和廉永生还有唐氏保安科的人一起搭档着把设备都搬进房间,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他就立刻开机在网络上发帖求助。
吴海波对于周安平的漠视,倒也并不以为怪,他摊了摊手,凑到唐安琪面前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听说这次七秀姐的事故,没那么简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他望望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是不是那位……”
吴海波口中的那位,再没有其他人,无疑指的还是陆东虎,他和陆东虎多年积怨,一直以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击倒对方,这回唐七秀出了事,他虽然也真是觉得惋惜,但内里却跃跃欲试,认为这是个极好的机
在他看来,能够做出杀人越货这种事的,出了陆东虎有这个狠心和手段,再没有其他人了。
唐安琪目光微动,“吴叔叔,我们借一步说话。”
上回唐大卫刚回来时,吴海波递给她的资料里,大部分都是罗叔去南溪调查的结果,但有一样却是新鲜的,原来陆雪琴的父亲曾在南溪一家水泥厂工作过。
上世纪七十年代,水泥的生产工艺还没有现在这样先进,虽然这产业利润丰厚,工人薪资极高,但污染却很严重,生产车间和仓库里面粉尘飞扬,极容易得肺痨等呼吸疾病,而陆雪琴的父亲正是因为常年在灰尘弥漫的水泥生产车间里工作,得了严重的肺结核,虽然工厂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补偿金,但却无法挽救他的生命,在不久之后他就过世了。
陆雪琴的母亲生下陆东虎不久就没了,父亲离世后,她便带着弟弟投奔s市的远房亲戚甘家。
而这个设立在南溪的水泥厂,却恰好正是唐家的产业。
吴海波当时兴奋跃然的目光,大抵是认为陆家姐弟因为这父仇,原本就对唐家不怀好意。
但唐安琪却以为并不尽然,当时华夏工业能力落后,大部分的工厂比如水泥厂玻璃厂钢厂乃至造纸都有相当严重的污染问题,工人深受职业病的困扰,但高污染的工厂给出的工资却也是其他工厂的数倍,以至于每至招工时工人都趋之若鹜,陆家姐弟决不可能仅仅因此就想要倾覆唐家。
不过,还是利益驱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