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淡淡含笑,眼中明显有些疏远的‘女’孩,他好奇,心里也犯了嘀咕。他惠游自小人长得像一朵‘花’,他家娘亲说了,你就不该身为男儿,这要是生了‘女’儿呀,这求媒的人,肯定早就踏破家里的‘门’槛了。
这话可不假,他出‘门’在外,多少‘女’子偷‘摸’地瞅他,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肯定得脸红一。他不若滕登那般的雄伟英武,可是自有他的一番介于男孩与青年之间的青涩‘诱’人。那纤细的身躯、修长而又优雅的四肢,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纯真魅‘惑’。加之那人比‘花’娇的脸蛋儿,迥异于‘女’子的娇柔,多了一丝男子的英气,可谓是在人群里所向披靡,‘混’的是那个风生水起啊。
怎么,今时今日,他这脸就这么地不招人待见?!
红儿倒也罢了,她自身长得美,估计各种式样的美男子也见过,她不惊‘艳’他也不奇怪;可是这个姿‘色’平平的蓝儿也表现地无动于衷,眼中无半丝惊‘艳’,可是让他郁闷了!
不会是,他突然之间变丑了吧?!
突然之间,惠游很想瞧瞧自己的脸!
转念一想,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搬着自己的凳子,一直挪到了蓝儿的身边,惠游笑笑。
“嘿,你这个可真厉害!”又来了一把自来熟,说的是蓝儿的雕刻手艺。
蓝儿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惠游有些自觉没趣。
亮闪闪的眼眸转了转,惠游一下子就被蓝儿的双手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双,肯定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女’子的手了。
非但不白嫩,反而还粗糙极了,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处,还裹着一些没消散的血丝,估计是刚出的。他大概猜到,那是她在做木工活的时候被工具‘弄’伤的。
小手的主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握着刀柄的地方,都已经红肿了,他猜想那应该很痛,可她却一声都不吭,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刮着木头,刻出‘花’的边缘。
惠游不忍再看下去,他觉得有些烦躁了。
眼前这个‘女’子的世界,与他的似乎有些遥远了。这种贫苦人家的境遇,不是他这种过惯富贵生活的少爷可以想象的!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过的很苦,这让他觉得不忍!
可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对此,他无能为力,也无法表示他的同情!
所以,他烦躁!
那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似乎掐住了他的心!
他坐不住了!
猛地站了起来,惠游迅速地转身离开,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蓝儿用眼角余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不发一言,继续做她的事情。
不爽地走入了客厅,惠游不客气地招呼滕登。
“走吧!”
滕登讶异,他这跟红儿聊地很顺利呢,惠游干嘛来捣‘乱’啊!
可朋友一场,也不能见‘色’忘友是吧?
所以滕登起身,有礼地告辞,跟惠游离开。
愤愤地骑上了马,惠游回头,瞥了一眼苏家的房子。明明有前屋挡着,看不见后院,可他似乎能看到那个默默地低头在那雕‘花’刻叶的‘女’子,漆黑的秀发遮盖着,越发地衬托那小脸苍白如‘玉’。
“喂!”惠游有些闷闷不乐地哼了哼。“我今天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啊?!”滕登没反应过来。
惠游没好气地白了滕登一眼,甩开马鞭,跑了。
滕登狐疑地眯了眯眼,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的脸‘色’是有些糟糕!
甩甩头,腾登也跟着甩开马鞭,跟了过去。
做好的家具没有人接受,蓝儿愁地要将满头的头发给揪掉。
明明是按照要求做好的家具,可是人家来一句——
“我要的是苏木匠打造的家具,可不是你‘弄’的。”
这些人好像把她的底细‘摸’的清楚,任凭她如何要求,他们概不理会,只一句话。
“赔钱!”
赔?!
怎么赔?!这可是不小的数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