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她还是被他安排在娱乐城的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休息,她自己想出去找份工作,他说你就待着吧,我这里什么都有,不会亏待你的。但是她在这里转悠着才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居然还在这里看到了那个怀疑她偷了他厂里东西的厂主,他醉醺醺地被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围绕着,他色迷迷地对那些女子动手动脚,而那些女的居然丝毫不生气,烟霞看得眼睛都直了,脸也气绿了,她明白了游海干的是什么勾当了。
于是她对他说她想出去找工作,不想老是打扰他了。他一把拉过她,把她按在床上。后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泪水溢出了她的眼眶,而游海不见了踪影,可能他在忙吧,她想着。脑袋昏沉沉的,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过一会儿,游海回来了,提了一大堆水果补品什么的,说要她吃,又说想去什么地方玩就跟他说,他带她去。她不说话,只冷冷地望着他,心里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怎么洋,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彪悍的男子也是别有一番男人味的嘛,居然她看他的眼光有些柔和了,她想她此刻定是疯了。
此后的日子里,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在他安排的房子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无聊了就跟他说她想去哪哪哪,他就真抽空带她去。她知道他挣的不是干净钱,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对她还好,她跟着他日子也过得去,她是个不愿意多想问题的人。
不久,政府大力扫黄打非,他树大招风,被判了八年刑。他进监狱前,她怀孕了,她流着泪,觉得自己命比黄连苦。
她去探监,问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他说要她生下来,要她等他,不准嫁给别人,否则……他放低了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杀气,说,否则我出来就杀光你全家,你信不信?
她听到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看着他令人毛骨悚然的充满杀气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虽然边上有狱警在,但是她还是好害怕,感觉这里真是阴森极了,眼前的那个男人仿佛魔鬼一般,眼眶里布满红红的血丝,额上青筋暴露,长满横肉的脸涨得通红,指骨捏得咔咔作响,仿佛他捏着的是她的脖子一般,她突然想到了农村里杀鸡的场景,感觉自己如果背叛他就会被他像杀鸡那样咔咔两下就收拾了。不,他不光针对她,他还会针对她爹妈,她的姊妹们。想到这里,她不敢往下想了,只是万分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魔鬼,突然监狱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那是她失神落魄、凄惨绝望的发泄。
起初肚子还不很大时,她还曾经进了个做编织袋的厂,后来到了六七个月大时,厂里把她辞退了,她自己也受不住了。没了经济来源,她不得不靠着姐妹老乡的接济过日子。这样捱了些日子,她便只得选择回老家去,回到爹娘身边去,虽然会被村里人耻笑,可是她走到这一步什么都不想了,她只想着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好好对孩子,尽管是那个魔鬼的种。
回到老家,爹妈听了她的遭遇,都唉声叹气,村里的人风言风语,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每天窝在家里不出门,看着肚子一天大过一天。
孩子大概八个多月大的一天,她的肚子剧烈地疼痛起来,可是爹妈都不在家。她额头上的汗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滚落,很快,疼痛难忍的她不得不高声喊救命。邻居听到了,觉得她可怜,于是几个汉子用木板架着她赶了好几里路来到乡医院,医生说是早产,而且是个三胞胎,这下可难为这医疗设施简陋得很的乡医院了。医生不敢接这活了,说要她赶快去县里的医院,可是这去县医院少说也要四五个钟头啊,而且现在又没车了,那客车都是每天只在早上发两班的,现在都黄昏了,到哪里去找车啊,这村里又不像城里,又没什么私家车出租车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