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速速找了学艺术的女孩做女朋友,还拉着那女孩的手在校园里无比恩爱地散步,她知道他为何如此,他不就是想让萧城能顺利地追到她吗?她有些恨他,于是她接受了萧城,她想着,你不就是希望我能跟萧城好吗?那好,我就成全你,让你体会到失去爱的痛苦。
是的,每当他看到萧城牵着他心爱的她的手漫步在校园里时,他感到眼前阵阵眩晕,心突突地跳着,仿佛在往外面涌着无尽的血流,可是他不得不克制自己,因为学艺术的女孩很爱他,他觉得他对相处了三年多的这个女孩有义务和责任。
这些天,他每天都骑着自行车陪着她上培训班,她在上课,他就站在校园里的小草坪上等她,那时,北京已是皑皑白雪的冬天,肆虐的寒风冻得他瑟缩发抖,但他觉得很幸福,胸腔里涌动的全是暖流,只是胃部有时候会剧烈地疼痛。他多么希望就这样陪着她一辈子。
八天的培训课上完了,她仍然埋头于书本,他陪着她上自习。
下晚自习时,他送她回宿舍。路上,大学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他试探着将手揽过她的腰肢,她没拒绝,反而靠他更近了,他感觉到温馨,久违的温馨,不,应该是渴望已久的温馨和幸福。
低头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也低了头,抿嘴笑着。
他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将自己的一只手套取下替他戴上,他拉过她没有了手套的那只手塞进他厚厚的棉衣的口袋。
路边风雪飞扬的昏黄路灯下,有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伫立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她像个孩子眉眼飞扬地说,我想吃糖葫芦。
他高兴,欢笑着,掏钱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这个孩子般的女孩实在让他心疼不已。
只是,他的眉头一忽儿又紧锁了,胃部又开始了剧烈疼痛,但他掩饰住了,豆大的汗滴在厚厚的棉袄内蒸发升腾。走在他身旁的她依旧一脸幸福灿烂的笑,像个天真无比的孩子一样,那么幸福,她将糖葫芦递到他嘴边,他忍着剧痛努力地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咬下一颗小小的红艳艳的糖葫芦,仿佛咬着幸福的尾巴一般。他在心里祈祷,老天,请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来好好爱她吧。
(五)
照样,他依旧每天去陪她上自习,给她买有营养的饭菜,看着她开心地吃着,他却吃不下一口,他只得说,他现在在减肥,不能吃这些大鱼大肉。她信了,也没时间来操心他,因为考试就在十几天后。
吃中饭时,他在她跟前接了一个电话,她见他皱着眉头良久没说话,狐疑,但没多问,他跑到外边去接电话去了。
晚上,照旧送她回宿舍。路上,他终于喃喃开口说,原谅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她没说话,只顾静静地低头走着,那只已经习惯了他的厚厚的棉衣口袋的手也从暖暖的毛绒里抽了回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周只有厚厚的雪被踩得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她没像往常一般冲他笑着说拜拜,转身,泪雨扑簌直下,他也是。
第二天,她独自上自习,可是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体贴,他的充满爱意的眼神,像极了小县城里那个妈妈喜欢的被大家说成是她的亲生父亲的后生,只有他才能带给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