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渤知道,对方是重案室的副室长,相当于城南捕房的副捕长。
不过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今天这个案子,并未涉及人命,属地捕房不求助的话,府房也不能随便指手画脚地干预。
“这不关你的事儿,”曾室长一摆手,傲然回答,“城南打造新京城的规划,是本府高度重视的,晁知府有言,府房要全力配合。”
“那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赵渤还是死死地顶住——他腰板硬啊。
府房负责分管重案室的,是冯捕长,跟朱捕长一样都是副职,他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坚持,”曾室长冷冷地发话,“现在,你马上滚开,否则我连你都抓起来。”
赵渤还真的害怕对方翻脸,闻言顿时叫了起来,“你想一想清楚,小李是朱捕长的贵客!”
“朱捕长?”曾室长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又干笑一声,“按你的意思,朱捕长比晁知府还大?”
“咱不扯那些,”赵渤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叫真下去,“半夜三更来砸房子,是谁家的规矩?你不要告诉我说,这是晁知府授意的吧?”
“没错,就是知府衙门的意思,”曾室长点点头,“他这个房子是个典型,必须提前拆。”
赵渤顿时傻眼,他心里当然知道,晁知府授意,和知府衙门授意,相差得很远,但是……这也是他扛不起的。
别说是他,朱捕长也扛不起。
至于说政务院,倒是可能扛得起,但是顺天府的知府,可不是普通的小知府,治下全是达官贵人,一道命令的背后,谁知道隐藏着什么?
不过站队扎场子,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他冷笑一声,“你们知道,自己针对的是什么人吗?”
“滚蛋!”曾室长毫不客气地发话,朱捕长很大吗?傻逼了吧你,“你不滚,连你都抓!”
“这话蹊跷的,”李永生看不过眼了,冷笑一声发话,“我好好在屋里睡着,别人砸我的房子,我不能自卫?”
“是不是自卫,你说了不算,”曾室长毫不客气地回答,“你打伤诸多人,具有极强的社会危害性,乖乖束手就擒,我不难为你。”
“还真是笑话了,”李永生想摸出那张内廷签发的赦免卡,但是想一想,又忍住了,“半夜砸门砸墙,就是正当行为?”
“没错,正当的,”曾室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顺天府认为,这是正常行为。”
这是……顺天府也掺乎进某些事了?李永生只觉得后心发凉,顺天府都反今上的话,这真的就是一场惨烈的政变。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好了,他握一握腰间的短刀,轻笑一声,“保护私产,天经地义,来吧,谁来抓我?”
这话一出,曾室长终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发话,“你要……拒捕?”
多稀罕呢,李永生轻笑一声,“你都要反叛了,我拒捕算多大事?”
“我反叛?”曾室长气得大笑一声,“给我上,拒捕者……杀无赦。”
“赵渤,你立功的时候到了,”李永生团身而上,手中的钢刀,直接斩向了对方。
这尼玛是立功吗?赵渤心里吐槽,我怎么感觉是像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