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也不想管这事。”江依被猛扯着头发还能笑得慵懒:“问题是,里面高考的是我小妹妹,我不管谁管?”
混混觉得这女人挺狠的。
他这把揪头发使了全力,他都能感受到女人头皮下血管的跳动,这女人竟然没疼得松口。
他眼神一瞟,旁边俩小弟秒懂,立刻撑起一把黑伞。
混混一拳向江依嘴角砸去,闷闷的一声。
好在混混为了这一拳不在明面上让太多人看到,让小弟撑伞遮了一下,往后撤肘空间不够就很难发上全力。饶是这样,江依的嘴角也裂了,一道血痕很快肿起。
混混凑近江依耳边:“你要真想管,我就只能把你带仓库去了。那儿空间大,哥哥打起人就不是这力度了,懂?”
江依低头笑了笑。
她拨了拨被混混扯乱的发,舌头在嘴里隔着口腔黏膜舔舔伤口,竟然连这动作都透着风情,她往地上涂口血水,淡淡一片红。
接着她蹲下来,拎起脚边放着的那啤酒瓶。
她捏着瓶颈,瓶身懒洋洋在莹白手掌里敲了两敲,一歪头妩媚里竟然还有种天真的俏皮:“郁溪用啤酒瓶把自己头砸破这事儿,你们听说了吧?”
三个小混混互看一眼,不知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依懒懒又是一笑:“知道我为什么把郁溪当小妹妹么?因为我跟她真挺像的。砸啤酒瓶这事儿我以前也干过,只不过呢我没小妹妹那么善良,我这啤酒瓶要砸,可不会往自己头上砸。”
她向领头混混走近,腰肢似柳枝般轻摇,狐狸精般的笑容跟要勾引人似的,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透着股狠戾,狠命把啤酒瓶底往混混命根子处一抵。
混混一阵闷疼,就见这妖娆妩媚的女人凑近他耳边,鼻端立刻一阵让人迷醉的香。女人声音温软,柳叶一样挠在人心上,话的内容却是:“我sha过人。”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跑祝镇来躲着?”
混混后退一步,看着江依一张漂亮的笑脸,在阳光下笑得越发明媚。
他觉得江依这话说得在理,要是本地人还算了,外地人来穷得叮当响的祝镇,肯定有什么实在混不下去的理由。可以江依的姿色,到底要发生什么,才会让她在外面混不下去?
混混看着江依。
江依也不怵他的眼神,就迎着他笑。
混混在道上混惯了,砍刀钢管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拿过,他知道什么样的人是说话吓人,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是骨子里真狠。
眼前这女人虽然一脸带笑,浑身软软的像没骨头,眼神里的光却让他心里发毛。
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女人说的是真的。
女人歪头看着他笑,手里捏的啤酒瓶又在掌心里敲两敲。
混混冷汗都下来了,一挥手叫俩小弟:“走。”
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是疯的。他得回去劝劝老大,结个婚而已,别把自己命搭进去。
三个混混走了,郁溪舅舅舅妈还吓傻在原地,江依晃着啤酒瓶向他们走近:“刚说请你们喝酒的,被人打断了真不好意思,这酒还喝么?”
郁溪舅妈也是满头冷汗,一扯郁溪舅舅:“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走?”
两人匆匆转身就走。舅妈在心里嘀咕:臭丫头像她妈就够疯了,没想到认识了个更疯的。让郁溪结婚收礼金这事她还是别想了,有命赚钱没命享受就亏了。
两拨人走了以后,校门口恢复了安静。
江依本来觉得晒得有点热,想往遮阳篷那边走又是一片打量目光,想想算了,把指间的烟抽完以后,又用牙把啤酒瓶盖咬开了。
啤酒也算解暑。
铃声打响,考完语文的郁溪顺着人流,从考场出来。
她一出来就往遮阳篷那边望,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妩媚的声音:“喂,小孩儿。”
她回头一看江依,吓了一跳:“你嘴怎么了?”
肿了一块,还一道血痕。
江依笑着晃晃手里的啤酒瓶:“喝多了,撞墙上了。”
郁溪:……
年轻而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怎么一大早就喝酒?”
“热的嘛。”江依身上的酒气混着栀子花香飘来:“小孩儿我告诉你,我们球妹的习惯就这样,抽烟喝酒,还分什么白天晚上?姐姐乐意。”
她笑看着郁溪。
郁溪嘟哝一句:“我不乐意。”
江依没听清:“嗯?”
郁溪牵起江依纤细的手腕就走。
江依有点慌了:“喂……”
已经有不少学生在往这边看过来。
江依今天穿得不暴露,往考场前一站,勉强还能说是郁溪她姐来陪考的。可郁溪牵她手腕的动作亲密得有点越界,不少看过来的考生,估计都在猜两人是什么关系。
江依并不希望有什么议论来打扰郁溪的高考。
郁溪却完全不在意似的,牵着江依走了一路,一直走到一棵树下才放开江依的手腕:“我们午饭就在这吃。”
江依一看,这是一块草坪,说不上风景好,但一棵大树挡着很阴凉。不知郁溪是不是从小不爱在她舅妈家待着,很擅长找这种适合一个人待的地方。
江依说:“那我去买饭。”
郁溪轻推她到树下坐着:“你老实等着。”
一阵风起,不知名的大树,叶片飘飘扬扬,细碎的阳光顺着叶片缝隙掉进少女眼睛里,少女没笑,一脸严肃一脸倔。
江依坐在树下抱着膝盖,迎风仰脸望着郁溪。
嗯,是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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