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余便笑着道:“那你先去书房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好。”
云棉应声便直接走向了书房的位置,而且没有一点犹豫,很快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秦书余站在她身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现在她可以确信,云棉真的非常熟悉自己家,可她从没来过,这又是为什么?
刻意等了两分钟秦书余才走近了书房,便看到云棉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房学生们专门坐的凳子上。
听见声音,她立刻起身:“秦老师。”
秦书余:“坐吧。”
她走到自己写字的书桌前,温声说:“云棉会磨墨吧,介意替我磨一下墨吗?”
云棉摇头:“当然不。”
她很快就走到了秦书余的身边,就想自己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刚想把桌上的那个墨条拿起来,便听秦老师道:“换条墨吧,我前段时间得了条松烟墨,在盒子里。”
这桌子很大,是专门设计的,两边都有一个很大的抽屉,里面又是很多小的抽屉。
云棉问:“放在哪边的盒子里?”
秦书余:“左二。”
云棉便打开了左边的大抽屉,果然在是第排的第二个小抽屉里拿到了一块松烟墨。
等她起身时,却发现秦老师却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
云棉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秦老师收藏的磨都是分门别类的,比如左边第一排专门放青墨,第二排是再和墨,第排是松烟墨····
而刚才老师只说了左二,自己却直接找到了第排,再往回看,自己明明第一次来这里,却自己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云棉捏着墨,僵在原地有些无措。
“拿对了。”秦书余却没说什么,而是道,“开始吧。”
云棉对秦老师一直都很敬畏,也深知她的性格和脾气,这会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既然她没说,心里就一定是有什么打算的,所以云棉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走过去。
秦书余一直都在注意她的动作,自己其实很少会叫学生给自己磨墨,因为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苛刻,而且还有些小习惯。
但云棉动作非常标准,甚至还按照了自己的习惯,把砚台最常用的那一边转了过来,最先磨墨出来的那些墨也被她规规整整地用工具给隔在一边。
秦书余拿起笔沾墨,笔尖落在纸上时道:“你写了这些字给我,自然知道这些字是什么。”
云棉动作顿了一下,她看向秦老师,秦老师却没有抬头,依旧在纸上写着字,而她写下的字就是之前给学生们的训诫。
自己写训诫送给秦老师和老师写训诫送给自己,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张了张嘴,竟然一时都发不出什么声音。
秦书余说:“那天看到你的照片,我就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你,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你,又觉得跟你认识了很久。”
默了片刻,又继续道:“就连刚才那幅画,我甚至有种幻觉,我在买画时好像你也在场。”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云棉眼睛又红了,因为买那幅画时,自己确实在场。
“我买那幅画的时候是自己去的,可我却觉得是有人约了我。”秦书余动作不停,“虽然直到今天,我一直都不知道是谁约了我,你知道吗?”
云棉盯着手里的墨条,指尖开始颤抖起来。
秦书余说:“墨条要直。”
云棉忙将墨条竖直,但这之后老师却不再说话了,直到她将那副字写完,却没有放下笔,而是道:“我这把年纪了,见得多听得也多,其实也觉得没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我以前从不在训诫上给学生写名字。”她转过头,“现在你想在这上面加上你的名字吗?”
秦书余再一次问:“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