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在电梯里呢,余望好笑道:“不是不怕吗?”
何姜不自觉挠挠脖子说:“可能,蚊子有毒,控制了我的中枢神经?”
这又是什么话,余望在她额头弹一下道:“别瞎说。”
何姜只觉得愧对多年所受的无神教育,信誓旦旦道:“肯定是蚊子的问题。”
总之她这一刻一定是被附身了。
余望简直是哭笑不得,但她还是坚持这个信念说:“你有被咬吗?这个很危险的。”
余望不得不配合她的剧情走,说:“应该是有。”
说这话电梯门开,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两个人,何姜凑近左右看说:“我怎么没看到。”
余望捏着衣服下摆说:“可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何姜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不知怎么结巴起来说:“那,那你,记得涂药啊。”
余望只觉得逗她有趣,为难道:“后背涂不到怎么办?”
何姜才不上当,说:“对着镜子,你刚刚就是这么讲的。”
余望向来刚硬脸上三分可怜说:“唉,好吧。”
何姜明知道他是装的,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勾引,说:“那我帮你涂吧。”
余望没想到她会答应,到自己房门口说:“行,进来吧。”
好像是什么盘丝洞,何姜警惕地跨进去,门被关上,灯还没打开,只有落地窗边照进来的月光,何姜靠在门上动弹不得,觉得自己呼吸的声音好像太大,不由自主放缓下来。
余望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像保护又像禁锢,男人像长在北方的白杨,黄沙万里只见他矗立,此刻却为一朵花折下腰。
他的动作轻柔,又不肯轻易停下来。
何姜揪着他的衣领不放,在短暂的休憩里说:“余望。”
余望只听得到她的撒娇,摸着她散落的头发说:“再亲一下。”
他的心火燎原,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何姜两只手环着他的脖子,脚不自觉寻找支撑点。
她只能大口吸着新鲜空气说:“就一下。”
但这本来就是做不到的事情,连何姜自己都沉溺。
余望托着她的重量,仅有的清醒问道:“姜姜,可以吗?”
何姜都觉得摸他腹肌的自己像流氓,捶他一下说:“不许问。”
她两只耳朵都是红的,手却流连于其中。
余望只想仰天大笑三声,人慢慢退到房间里。
月光皎皎,何姜捏着床单不好意思道:“你拉窗帘啊。”
余望一手摸着床头处的窗帘开关,顺手拉开柜子拿东西,动作熟练得叫人生疑。
何姜不由得在他肩膀上咬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有?”
颇有些气鼓鼓的。
余望好脾气地摸着她的头发说:“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朝思暮想至今日。
何姜微微侧过头不看他,喃喃道:“喜欢是相互的啊。”
然而空间太安静,又像是掷地有声。
连月色都遮去,余望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察觉到她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他自己掌心的温度都吓人,摸索捧着她的脸,像是最珍贵的珠宝,小心翼翼又渴望。
何姜的意识飘远又坠地,只能拽着他不放,好像是最后的浮木。
海边的浪有时是一重高过一重,狂暴得叫人惶恐不安,有时乖巧得可爱,只有浅浅的浪花在人脚边打转逗着玩。
余望仿佛能操控一切,他扣着何姜的手指,轻声道:“姜姜。”
模糊中何姜应一声,又或者没有应,反正谁能知道呢,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