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言真的车子彻底消失,他转身朝学校的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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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真送完言执,直接去了学校。
她下午才有课,但这中间空余的时间也没什么事要做,清早空无一人的画室也许更能让她静心寻找灵感。
今天天气不好,已经八点多了,外头蒙蒙的天光仿佛此时还在傍晚。
言真到画室开了灯,换上特制的罩衣,到自己专属的位置前固定好画板,坐下来,提起笔,眼前忽然浮现出言执在车上看她的眼神。
说不清是不是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但越回想那双黝黑的眼眸,言真便越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见过。
沉寂,冷漠,冰凉的海水泛出深邃的波光。
这样特别的一双眼睛,如果她真的曾经见过,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难道是因为那天早晨的梦?
梦里,他沙哑而低沉地叫她名字,那时他就是用那种眼神在看她。
复杂,纠结,阴郁,充斥在他身上的负面情绪让她心底难以自抑地漫开细微却清晰的酸楚。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起风了,寒冷的秋风凝固了笔尖,纷飞的思绪被切断,言真打了个寒颤,目光重新聚在画板上。午夜的海面泛出细碎的银光,皎洁的满月高悬于天空之上,月光滢滢飘在水面,像一个虚妄的梦境,一触即碎。
这是她连日来画出的为数不多的成品,言真望着这片月下的海一时愣了神。
这时,窗外有谁咳嗽了一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