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外族人眼珠子拼命往里面看,却只见到里面仿佛有个陈旧的石制案几,案几上摆了一把鱼骨做的剑,倒垂着悬挂在那里。剑的旁边则是画在桦树皮上的人像,那人像穿着和新郎倌一样的鹿皮喜袍,手中则拿着和族中一样的鱼头拐杖。
几个外族人看上去有些失望,这摆设和大部分望族人家中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时候迎‘春’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人群,来到了一个长了络腮胡子的男人旁边,两个人偷偷说着什么。
正说着,忽然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迎‘春’和那男人都吓了一跳,两个人忙向人群中看过去,却原来是仪式结束了,族长将权杖高举过头顶,大声向大家宣布可以开始庆祝了。
这时候鼓声敲了起来,大家一起唱啊跳啊,小娃们则分吃着案几上的瓜果。迎‘春’见状,忙跑进里面去找自己妹妹,却并没找到,四处看时,却见旁边大树下忍冬正和木羊拉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呢,忍冬看上去不太高兴。
她便赶紧凑上前:“妹妹,说什么呢?”
忍冬见了姐姐过来,忙收起情绪,强笑了声说:“没事儿。”说是没事,可声音里分明不太自在。
木羊见迎‘春’过来,便随便搪塞了几句就去找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迎‘春’体贴地拉着忍冬的手:“忍冬,别怕,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给姐姐说说,是不是木羊那家伙欺负你了?”
忍冬忙摇头:“姐,不是的。”
迎‘春’纳闷了:“那就奇了,难不成是谁欺负你了不成?”
忍冬见到姐姐这么关心自己,又流了几滴眼泪,这才说道:“刚才木羊说了,族长不会为他主持婚礼的。”
迎‘春’一听,长长的喔了一声,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
忍冬低头委屈:“为什么族长愿意为半夏姐姐主持婚礼,却不能为我主持呢。”
迎‘春’‘摸’了‘摸’忍冬的头:“族长确实过分了呢。”
忍冬只觉得大姐好生贴心,于是一股脑地说起自己的委屈:“爹爹还把这么久来准备的嫁妆分了大半给二姐……”这话一出,金豆子哗啦啦直掉,她呜呜哭着说:“我原本……原本想着……想着半夏姐姐一时半刻找不到婆家,那些都给我……木羊是要做族长的,我不能给他丢脸……”
迎‘春’见忍冬哭得伤心,心疼地将忍冬搂在怀里:“好妹妹,你别哭。你的婚礼虽然没有族长的‘操’持,但嫁妆肯定能比半夏风光的,你放心好了?”
忍冬哭得泪眼婆娑,她并不信姐姐的话:“怎么可能呢……”
迎‘春’神秘地一笑:“你忘记姐姐回村时带的那些了吗?那些都给妹妹你好了。”
忍冬诧异的睁大了泪眼:“真的吗?”
迎‘春’点头:“那是当然。那里面有金银,有绫罗,都是上好的东西,是那个无末一辈子都寻不到的好物。你若是有了这些嫁妆,又怎么愁婆家小看了你的?”
忍冬闻言大喜,连连感谢姐姐,直说大姐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迎‘春’也满意地笑了,区区一些金银绫罗若能换的小妹对自己的死心塌地,何愁大事不成?到那时,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