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衿,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喝、喝……
付青衿是谁?我喝了什么?
乒乓!
“去你妈的!”李青山茶水一饮而尽,将茶壶在地上摔得粉碎,将柳枝抛开一旁,大步向云雨楼行去。
“付青衿,你给老子滚出来!”
虽然我忘了你是谁吧!
……
这次云雨会盟,要求所有的筑基修士都要参加,但也不尽然。
百家经院,画家精舍。
挥退了所有服饰的弟子,褚师道支撑着身子,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烂漫的春光,粼粼波光在柳梢间闪动。
他的眼波也跟着闪动,真不想死啊!
修行一世,由来所求,还是在“长生”二字,因为活着便有希望,便有这眼前的一切。
他强令自己回过头来,珍而重之的,从怀中取出画轴,徐徐展开。
画中人正用漆黑如墨的眼眸瞪着他,花青色的裙裳,胭脂色的嘴唇,一笔一划,皆他昔日描绘,如今看来,却又不像。
“阿颜,我饿了。”
褚师道刚说完,便有一阵香风扑面,不是脂粉香,而是墨香。
“老把我塞在怀里,颜料都烘干了。”
女子从画中走出,从褚师道手中夺过画轴,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
仿佛没有察觉身后褚师道脸上渐渐浓重的死气,对着镜子抚摸自己的皮肤,也不问他想吃什么,走到后厨,一会儿就传来烟火气,而后闻到菜香。
褚师道扶着桌面坐下,取出一个藤黄色的酒壶,放在桌上,没有多少犹豫,打开壶盖,将从如心那里得来的金黄色液体,倒入酒壶中。
没多少功夫,阿颜端菜上桌,褚师道尝了一口:“咸了。”
“不想吃就别吃。”阿颜没好气的道。
酒液分别注入两个酒杯中,在二人的手中轻轻一碰,各自饮下,各自无言。
并非是尴尬沉默,相处百年,要说的话,早就说尽了。纵然一方想说什么,眼神一碰,就觉得没有必要开口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阿颜有些怀疑的望着褚师道,今天他的眼中,有些隐晦不清的东西,让她看不透。
“我有什么瞒得过你?”褚师道笑着又举杯。
不一会儿功夫,一壶酒便被饮尽。
“这酒好怪,我怎么觉得,像是醉了。”阿颜扶着额头,脑子有些昏沉。
“我也有些醉了。”褚师道微微笑着,往事如烟尘扬起,纷纷飘散,一同飘散的,还有他身上仅存的那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