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音先他一步出声:“夫君,你饿不饿,咱们现在便用膳吧。”
许是发现那个话本并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她神色轻松、语气轻快,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韶有些匪夷所思地望着那张芙蓉面,为何只有少女心事藏得这么深?
“夫君?”徐洛音疑惑地眨眨眼,“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沈韶应了一声,原本他想先将那件事告诉她,转念一想,还是先用膳比较好,怕她饿着。
他将书放在一旁,徐洛音吩咐丫鬟们将膳食端过来,等她们摆好,沈韶便淡淡道:“你们都出去吧。”
徐洛音有些惊诧,往常他们一同用膳,丫鬟们大多都在一旁看着,今日他怎么主动让她们离开?
沈韶温声道:“阿音,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用膳好不好,可以自在一些。”
徐洛音微微瞪大眼睛,笑着应了声好,用膳的时候也可以与他独处,她求之不得。
他眸光微转,扫了眼她欢喜的神色,眉宇松缓,心里却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看出来,明明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可笑他居然将她的脸红当成姑娘家正常的反应。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觉得自己错过太多。
见他不动筷子,神色也略带忧虑,徐洛音马上关切地问:“夫君,是不是在卧房待得太久了有些闷?要不要开窗?”
还有这些关切的话,他一直以为是她性格使然,从未往感情方面想过。
沈韶回神,轻轻摇头,道:“我没事,阿音,你多吃些。”
他帮她夹菜,神色柔和地盯着她乖乖吃完。
他的投喂实在有些多,徐洛音时而抬眸扫他一眼,心里既紧张又欢喜,他今日似乎对她更好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用过晚膳。
梳洗之后,徐洛音帮他换膏药。
已经换了几次,她对此已经极为熟练,面不改色地脱下他的衣裳,小心地将膏药揭下来,然后观察有无红肿溃烂的情况,最后将新的膏药贴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可不管换了多少次,沈韶依然如第一次一样屏息凝神,极力忽略近在咫尺的幽香,如白瓷一般的肌肤也近在咫尺,他怕自己情不自禁去吻她。
终于,她稍稍远离了一些,纤纤玉指抚上他的衣襟,慢慢往前拉,是甜蜜的折磨,让他心中激荡。
沈韶哑声问:“阿音,你不害羞吗?”
她表现的实在太淡定了些,眼里似乎只有他的伤处,沈韶很疑惑,是因为他的身材不够好还是因为伤口太吓人,以至于她如此心平气和。
徐洛音更疑惑:“你是病人,我为什么要害羞?”
沈韶:“……”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徐洛音却因为他的话下意识扫了眼他的上半身。
窄瘦的劲腰隐在衣裳中,隐约可以窥见形状完美的肌肉,往上是清晰可见的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在烛光的映衬下,明暗交界分外明显。
他是文人,自有风骨,她便一直以为他的身形是瘦弱的,完全没想到衣裳之下是这样一副完美的身躯。
徐洛音完全忘了帮他穿衣裳,呆呆地望着,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沈韶眼里闪过几丝笑意,又有些得意,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神情后,终于正了神色,故作疑惑地问:“阿音,你怎么了?”
徐洛音的视线再次上移,对上他温和、不掺杂一丝杂念的目光,让她对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自惭形秽。
她没有回答,飞快地帮他拢好衣裳,嗫嚅道:“有些闷,我去开窗。”
开了窗,她却没有马上回来,而是站在窗边,让寒凉的风吹散她脸上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