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低头与爱丽丝对视了一眼,松了口,“好好好,我答应,小爱丽丝不要生气!”他看向福泽谕吉,“那就麻烦阁下了。”
福泽谕吉简洁地说:“不麻烦。”
两人并肩走在伞下,细密的雨丝将伞下隔绝出一个一个的小空间。
森鸥外随口问:“您收养的那个孩子依旧留在了武装侦探社吗?我还以为他会和您一起离开呢。”
“乱步已经长大了。”福泽谕吉陪着森鸥外走到他的居所门口,看着要进屋的人,开口问,“森医生现在还需要保镖吗?”
森鸥外沉默着与福泽谕吉对视,半晌后,他带着很轻很淡却格外真实的微笑说:“我现在可没有办法提供报酬,只能提供最基本的食宿而已。如果银狼阁下接受的话,就留下来吧。”
靛青色的伞被收了起来,放到了门旁的伞架里,鞋架上摆着一双皮鞋和一双木屐,少了两双拖鞋。
森鸥外坐在福泽谕吉对面,双手捧着茶杯取暖,闲聊着问:“福泽阁下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里?”
“乱步先生今天的点心量超标了吧。”中岛敦看着江户川乱步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点心,提醒道。
谷崎直美回答:“是社长给乱步先生买的。”
“是社长给我的报酬!”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嚼着点心,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给爱伦坡打电话,“坡,晚上不用来接我,雨马上就会停了。”
中岛敦感慨地说:“就算现在已经习惯了,但是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惊讶。”
泉镜花点了点头,“乱步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中岛敦说:“不过想想乱步先生很早就能自己去找坡先生玩,也不会迷路,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就是很重视的吧。”
普通人都是这样,只要事实发生的时候,才会意识到早有预兆。
与谢野晶子看着吃点心的江户川乱步,“国木田今天居然没有现身阻止。难道也是因为社长离职伤心过度了吗?”
中岛敦转向与谢野晶子,说:“国木田先生去赴约了。”
国木田独步此时正坐在一艘飘荡在海上的豪华游轮上。旁边还有两个人,是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
国木田独步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收起了手中的钢笔。
同样签完字的中原中也看向他,“怎么?感冒了吗?”
国木田独步摇了摇头,“大概是有人在念我吧。”
“说不定是太宰嫌弃我们太慢了,耽误了他的约会时间。”坂口安吾将文件妥帖地收回公文包里,打趣地说。
“啊,说不定真是这样。”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赞同了坂口安吾的看法。
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办法反驳,这的确是太宰治能干出来的事。
同为太宰治迫害对象的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国木田独步开玩笑地说:“中原,这方面你要承担起责任来。”
坂口安吾赞同地点头,“绝对是因为中也君太宠他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在一起了呢?”中原中也耸耸肩,“这不是请你们喝醉作为赔罪了嘛!”
一瓶罗曼尼康帝静静地躺在冰桶里,冰桶旁边放着三个高脚杯。
国木田独步说:“太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