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小孩儿就这么给一股脑地没有任何负担地全说了。
可能是因为反正小屁孩什么也听不懂,不会用同情或者安慰的眼神看他。
乔安年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
他印象当中,他爸妈只要没有吵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们根本没有过圣诞的概念,更没有想过要在圣诞节他们的孩子准备圣诞惊喜。
他奶奶经常用他爸妈不要他了来吓唬他,要他乖一点,他要是不乖,他爸妈就不会要他了。
他再乖又怎么样呢?
他爸妈还是谁都没有来接走他,他们都忙着当弟弟妹妹的爸妈,谁都不想要一个多余的他。
他也是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意识到,原来大人们的感情走向破裂,小孩子是根本挽回不了的。
爸妈都不要他了,更不会给他准备圣诞礼物,他只有圣诞老公公了。
所以那天从幼儿园回去以后,他是真的在被窝里哭了很久,很久。
没有人给他送礼物了啊,哪怕是圣诞老公公,也不会送他礼物了。
现在想起来挺好笑的,但当时的难过,也是真的。
以至于,他后来变得很喜欢拆包裹。
哪怕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还是热衷于拆开包裹瞬间的那种喜悦感。
…
所有的惊喜,都来自爱他的人?
贺南楼在心底冷嗤,如果他不是贺惟深的儿子,张倩柔又怎么会让乔安年巴巴地给他送来礼物?
不过是为了想要讨好他罢了。
乔安年是个成年人了,爸妈离婚,母亲丢下他离家出走,父亲再婚,这些曾经让他在无数个日子里只要想起来就难过得掉眼泪的事情,现在也就剩下一点点感伤。
可能这就是人类情感神奇的地方吧。
再深,再疼的疤,只要没有疼死,痛死,总会有愈合的那一天。
乔安年大可以留下礼物就走,不过他猜,只要他前脚出走出房门,以小团子对原身厌恶的程度,这礼物小团子估计看都不会再看一眼,更不要说拆开看看了。
乔安年敦敦善诱:“那我替你拆了噢?”
“我们一起拆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