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又是吐血又是牙掉了的,乔永健怕自己要担事。
顾不得找乔安年算账,他趁着一屋子的人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受伤的小孩的身上,偷摸地溜出了房间。
太过慌张,乔永健下楼梯时,在最后几节楼梯时,摔了下来。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跑出去。
外面,下起了雨,他顾不得许多,骑上摩托车,发动车子,飞快地跑了。
…
“手机呢?你们谁手带身上了?“
“我的手机带了,奇怪,我的手机刚刚明明放茶几上的,跑哪了去了。”
“我的手机在楼上,我去拿。”
乔安年在小孩儿被甩飞时,就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他下意识地要把小孩儿给抱起,恨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太小,只好坐地上,把小团子抱怀里,好让小孩舒服一点。
他刚要把小孩儿放下,好去楼上拿手机,被贺南楼一只手给拉住了,“不用,我没事。”
乔安年看见小家伙嘴里的血,慌得不行,连声音都是抖的,“小楼,你先别,别说话,哥哥这就医生打电话,哥哥这就去医生打电话……”
贺南楼:“我真的没事。我的牙齿是受外力,自然脱落的。”
乔安年一呆。
终于找到手机,脑子乱哄哄的,刚打算拨打120的张倩柔也是愣了愣。“自然脱落?”
张母:“什,什么意思啊?”
张父也都担心不已地看着贺南楼。
贺南楼不太喜欢跟人解释,这一回难得解释了一句:“那颗牙本来就已经很松了。”
乔安年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快换牙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吓死我了!!”
乔安年抱住小团子,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靠,要是乔永健真把小团子给弄伤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张父隐隐好像是听懂了:“是孩子的换牙期到了,对么?”
张倩柔手里握着手机,神情还有几分后怕:“应,应该该是这样。前阵子吃饭的时候,就有少量的出血。我跟年年还总担心,怎么还没掉,没想到今天刚好掉了。”
贺南楼眼底闪过一丝冷嘲。
不是刚好,是他算准了时机。
像是乔永健那样喝了酒就拿自己的妻子跟孩子出气的人,往往色内厉荏。乔安年说得对,对方只会窝里横。之所以敢控制不住就对前妻跟儿子出手,是因为他此前从来没有因此付出太大的代价。
乔永健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也清楚,一个小孩子的牙掉了,通常他的父母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会才会在乔安年说要报警时,怕事地偷偷溜走了。
…
“来,小楼,奶奶扶你去洗手间,咱们先把嘴里的血漱一漱,啊。”
嘴里的血腥味的确令他很不舒服,贺南楼点点头。
“我也去!”
乔安年跟着一起去了楼上的洗手间。
贺南楼漱完口,乔安年拿了毛巾,给小孩儿把嘴边的血渍,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张母有些意外。
年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
“给外婆吧。”
乔安年把沾血的毛巾给放水龙头底下冲,被张母给拿走了,“这沾血的毛巾,得用洗衣液泡一下,才能洗干净。你先陪小楼去房间休息一下。”
乔安年这会儿一门心思都在小团子身上,也就点了点头。
“身体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比如头晕,肚子疼什么的?”
一个中年男人的力气不是开玩笑的,担心小家伙会有什么后遗症,乔安年细致地询问道。
贺南楼:“没有。”
他早就预料到乔永健会甩开他,所以他只是配合了对方的力道而已。只除了被甩开,还有摔在地上的那一下的确有些晕眩所带来的不适,实际上他并没有怎么摔疼。
乔安年自责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他忘了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面对绝对的体格优势时,一旦起冲突,他毫无胜算。
在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他不应该惹怒乔永健的,这很不理智,也极其不聪明。
“这次就当时吸取个教训,下次再遇见类似的情况,就应该知道,如何趋利避害。”
乔安年哭笑不得,“你平时都唰的什么视频?怎么语气跟个中年大叔似的。”
实际年龄也才二十五岁的贺总,不悦地抿了抿唇瓣。
“人的心智跟年龄无关。”
贺南楼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乔安年:“你不是说,你的心里年龄有二十九岁?”
乔安年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还记得呢?记性有够好的啊。”
“乔安年,你有没有想过……”
“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连名带姓地喊我吗?要喊我年年哥哥,或者年哥哥、安年哥哥,都可以。不可以连名带姓,知道吗?”
贺南楼:“……”
“对了,你刚刚要问我什么?我有没有想过什么?”
贺南楼:“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理年龄,跟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