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义正言辞:“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带人私奔,岂是大丈夫所为?倘若我爱一个人,自然是大方地跟她牵手,得到所有亲朋祝福。岂会偷偷摸摸,叫她一辈子担惊受怕。”
骆杰怕得要死,听见乔安年这话,忍不住嘴碎了一句,“卧,卧槽。牛掰,大乔,格局,一下,打,打开了。”
“呵!巧言令色!等会儿老爷自然会审你们!”
“走!”
托这群npc的福,乔安年他们终于抵达这次故事当中的重要地点——方宅。
虽然,是被“押”着过去的。
方宅门口张灯结彩,贴着大红的囍字。
只是因为灯光昏暗,这囍字就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恐怖的味道,整座宅在也是死气沉沉。
“咳,咳,咳……”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乔安年跟郁子航交换了一个眼神。
生着病,难道,就是司机口中的那位病少爷?
乔安年、贺南楼他们几个被npc带到大厅,“老爷,就是他们!咱们亲眼看见少奶奶上了他们的车!”
大厅内灯光昏暗,烧着红烛,穿着红色传统礼服的npc坐在高堂上,称着周围惨淡淡的光,实在有点渗人。
骆杰跟林乐乐他们全程不敢去看npc,只闭着眼,“冤枉——”
骆杰“啊”字都还没喊完,只听乔安年语气平静地道:“方老爷,您看,我们一共五个人,加上司机,便是六人。六个人坐一辆车,已是非常拥挤,再坐一人岂不更添难度?再则,自古私奔,皆是男方带着女方离开,岂有私奔还带着弟弟跟朋友的?岂不多此一举?”
npc语气一沉:“你这意思,是我府中家丁冤枉了你们?”
林乐乐害怕归害怕,一点不影响他嘴巴输出:“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他媳妇跑了,把我们押来也没用啊。我们又不能给他变出一个二媳妇出来。”
“咳,咳,咳……”
咳嗽声近了。
林乐乐跟骆杰神经质地盯着客厅左侧那微动的门帘。
布帘上出现一只枯瘦、苍白的手,接着,帘子被掀开——
“爹,娘,咳咳咳咳,让,让,让他们走吧。”
“鬼,鬼啊!”
“啊啊啊啊啊!”
乔安年腰身再次被搂住。
乔安年看着直往他怀里钻的小孩儿,嗯……好像有点get到,男生对女生的保护欲是怎么一回事了。
尤其是,乐乐跟小杰两个人叫得那么大声,小楼却是一声也没出,乔安年就更心疼了。
“没事,宝,害怕的话就闭着眼,我带着你走。”
乔安年余光再次扫了眼那位病少爷。
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也太能挑演员了,演方少爷的npc,是真的很瘦。
以至于化点妆,加上阴森的打光,骨瘦如柴的形象就出来了,刚才这位npc露面时,就连他也是吃了一惊。当然,没有到被吓住的程度。
林乐乐跟骆杰两人的叫声,彻底热闹了爱子心切的方老爷。
“放肆!来人,将此一干人等都给我带下去!”
…
乔安年他们被带到了间结着蜘蛛网的仓房。
贺南楼站在门边,没进去。
npc推了他一下,他冷冷地转过头。
npc挑软柿子捏,改推林乐乐跟骆杰两个人,吓得两人吱哇乱叫。
乔安年没看见贺南楼看npc的那一眼,知道小孩儿是嫌脏,跟npc打着商量,“嗯,请问,有稍微干净一点的房间吗?我弟弟有洁癖。”
“你以为是请你们来做客的?这般挑三拣四。”
嘴里这么说着,毕竟是在走剧情,随手把仓房的门关上,“骂骂咧咧”地押着乔安年跟贺南楼去另一间房。
被关在里面的林乐乐跟骆杰两个人,好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房门被上锁了,以及他们跟乔安年分开了这件事。
骆杰声音都快劈叉了。“啊!这门怎么关了!”
“锁上了。”是郁子航的声音。
“啊啊啊啊!不要啊!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啊啊!”
郁子航:“你们不要叫了。这里应该有暗道或者是钥匙的。”
乔安年:“……”
亏得子航在里面,要不然只剩小杰跟乐乐,他还真不放心。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个人被npc带着,穿过阴沉沉的走廊。
npc走到一扇门前,打开房门。
其中一个npc在乔安年身侧飞快地道:“少奶奶是冤枉的,她没有私奔。希望你们能还少奶奶一个清白。”
乔安年一个分心的功夫,后背被人一推。
身后,传来落锁得声音。
眼前,一片漆黑,房间没有一点灯光。
“小楼!”
从进密室以来没有怕过的乔安年,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贺南楼:“我在这里。”
听声音离得很近。
乔安年伸手在半空中摸了摸,他的手被握住。
乔安年摸着小孩儿的手,又从他的手摸上的手臂,一把将人抱住,紧张地问道:“小楼,你有没有事?”
贺南楼:“我没事。”
人就在自己怀里,乔安年总算不再那么慌张。
冷静下来的他分析道:“刚才进来前,npc说少奶奶是被冤枉的。很有可能,这个房间里就有线索。我们先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灯,应该是有留了照明的东西的。”
贺南楼:“嗯。”
摸黑找照明的东西时,乔安年始终牵着贺南楼的手。
黑暗中,乔安年的脚,不知道勾到了什么。
他身体往前摔,贺南楼扶住了他,却还是因为光线不足,起身时手肘碰到了什么东西,没站稳,两人双双向前摔去。
不疼。
两个人倒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
乔安年摸了摸身下的触感,软软的。他坐起身,“我们好像是在床上,因为我刚刚好像摸到得是被子。”
贺南楼:“我也摸到了一个东西。”
乔安年好奇地问道:“你摸到什么了?”
贺南楼沉声道:“应该是手电筒。”
乔安年:“那说明我我之前的猜测没错,是给我们留了照明的道具了。打开看看。知道怎么打开吗?”
贺南楼:“嗯。”
贺南楼话声刚落,一束光便在房间里亮起。
民国时期的款式,灯光照明也很有限,没有现代的这么亮。
即使有这束手电筒,房间还是很暗。
不过比刚才已经好上很多,至少能够看见这个房间门上贴着的双囍,以及在他们眼前飘飘的,红色绉纱。
乔安年迟疑地:“这房间……”
贺南楼扫了眼周遭喜庆的摆设,下了结论:“是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