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
他上午在房间里睡觉,钟点工是不可能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进他房间的。
乔安年木着一张脸。
小楼说他昨天晚上把衣服给脱了。
那他把衣服,脱哪儿了?
其他的不要紧,重点工要是看见了,自然会拿过去洗掉,关键是他的贴身衣物,从来都是自己手洗。阿姨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会碰他的私人衣物。
…
乔安年坐在电脑椅上,非常努力地回想了一遍。
还是没有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脱的衣服,更不要说是他到底把衣服给脱在哪里。
总不至于,是脱客厅里了?
乔安年倒是有家政阿姨的微信,在微信里问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他换下来的衣服是不是被阿姨给拿过去洗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也完全没想起来,手机被他给放哪里去了!
大概率应该是放在衣服,或者是裤子的口袋里,没拿出来。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找到他的换洗衣物。
乔安年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
他光是浏览租房信息都花了挺长时间,小楼应该也回房间了吧?
乔安年推开房间的门——推门的姿势略鬼祟。
四下张顾,没听见楼下有什么动静,乔安年扶着楼梯栏杆,下了楼。
乔安年在客厅里找了一圈。
就连沙发底下,他都趴地上仔细看过,没见到他换下来的衣服。
乔安年又去了一楼的洗手间。
如果他真的在客厅乱脱衣服,小楼把他收拾进洗手间是最有可能的。
一楼洗手间也没有!!!
乔安年想起有一年,他在微博上看见有一个学生投稿,说是他室友喝醉,大冬天的,非要在室外脱衣服,拦都不住。
乔安年:“……”
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疯???!
玄关处也找过了,还是没找到,乔安年只好上了楼,披了件羽绒外套,下楼去了院子。
“在找什么?”
乔安年在四处找他换下来的衣服,冷不伶仃听见声音,吓了一跳。
他寻着声音,抬起头。
贺南楼手扶在阳台上。
“没什么。我睡不着,到院子里晒下太阳。阳台冷,你赶紧进去。”
见小孩儿身上只穿了件睡衣,乔安年朝小孩儿挥了挥手,让他进去。
小孩儿转身进屋去了。
乔安年挺意外,这次还挺配合。
一阵冷风吹过,乔安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就是裤子他还是穿的春秋的薄款睡裤,风直往他裤管里钻。
乔安年更加抱紧了上身。
嘶,是挺冷的。
难怪小楼进去得这么干脆。
…
乔安年围着院子,转了一圈。
草丛里头,树后,都看过了,就是没见到自己的衣服。
“要我帮你找么?”
乔安年弯着腰,在看院子里休息椅的底下,猝不及防地听见小孩儿的声音,加上目的被戳穿,他带着慌张抬起头。
贺南楼手撑在椅背上,乔安年的脑门撞上了他的手背,这才没有砸疼脑袋。
乔安年站起身:“宝,答应我,下次咱们走路,出点声音?”
一天接连被吓两次,未免也太考验他的心脏了。
贺南楼:“在找手机?”
乔安年眼睛亮了亮。
对啊!
他怎么就没想到,只要是找到手机,就肯定能找到衣服!
乔安年装出特别自然的模样,“啊,对。我刚才看今天的天特别蓝,想拍几张照片,结果才想起来,我醒来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过手机。是你替我把手机给收起来了?”
贺南楼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
乔安年就压根没注意小孩儿手里还拿着手机!
“还真是你帮我把手机给收起来了啊?我昨天晚上衣服是不是也被你给收起来了?“
嗯,很好,惊喜的语气尺度把握得刚刚好,转折也非常自然。
贺南楼:“嗯。”
乔安年满脸问号。
嗯?
“嗯”就没了?
“我昨天晚上,该不会,把衣服脱你房间里了吧?”
但凡乔安年少那么稍微的决心,他可能都没有勇气问出这一句。
贺南楼:“不是。”
乔安年才想松一口气,只听小孩儿道:“现在在我房间里。要过来拿么?”
乔安年其实挺想问,既然他不是在小楼房间里脱的衣服,那他衣服怎么跑小楼房间里去了,没敢张开这个嘴。
怕一张嘴,就获得自己醉酒社死片段。
…
乔安年跟着小孩儿一块上了楼。
一走进小孩儿房间的门,乔安年就看见了床上叠得整齐干净的衣服。
被放在最上面的,显然是最省布料的——内裤。
要是换成平时,乔安年肯定是大大方方地走上去,取走自己的衣服,这会儿愣是多出了几分不好意思,以及见鬼的……小羞涩。
“咳,咳。”
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就很容易清嗓子。
乔安年不自觉地咳嗽了几声,走上前,捧过自己的衣服,佯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衣服是你吩咐阿姨洗的啊?”
“不是。”
乔安年倏地转过头。
不是阿姨洗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人,是谁洗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乔安年很想一脑袋扎衣服里。
多半是昨天太晚了,也不好叫阿姨,衣服又不能不处理,所以小楼才会替他把衣服个洗了。
“宝,谢谢啊。昨天晚上很辛苦吧?”
小孩儿坐在电脑前,没回应。
乔安年:“???”
当乔安年凑近屏幕,看见恋爱综艺几个字时,他的内心是无比震惊的。
孩子到底是多渴望谈恋爱?!
乔安年捧着衣服,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