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皮带被解开,乔安年动作娴熟地抽出,抛在了一边。
指尖解开小孩儿西裤的纽扣。
贺南楼身体微僵。
乔安年的唇瓣贴着他的耳朵,“紧张?”
轻吻小孩儿的耳朵,“别怕,我会轻一点的。”
这话过于熟悉。
贺南楼眸光幽深。
乔安年笑了笑,吻上小孩儿的唇,掌心遮住贺南楼黝黑的眼睛。
黑暗会把所有的安全感数以万计地扩大。
贺南楼僵直着身体,他听见裤子被扔在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覆在身上的重量移开,遮住眼睛那只手也拿开了。
贺南楼睁开眼,他花了几秒的时间适应眼前的光。
贺南楼垂眸,眼底染上几分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继续?
乔安年眨了眨眼,“不想动。”
他们的第一次,小楼其实花了很多时间,等他适应,也花了很多的耐心,去照顾他的感受。
事后也是,抱着他回床上,清理、擦洗,量体温……
太麻烦了。
乔安年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但是他好像今天才知道,他以前不怕麻烦,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其他的选项。
他已经习惯了绷着一根弦,他从来没有试着偷过懒。
过往的经历,养成了他照顾人的习惯,他从来没有试过,被谁照顾过。
事实上,被人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感觉还不错。
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跟小楼在一起时所带来的的松弛感。
乔安年勾住贺南楼的脖颈,对小孩儿道:“你来。”
贺南楼眸色陡然转深,拿了床头的一个套子,撕开……
…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足。
两个人身上都有一层薄薄的汗。
乔安年的双手放在小孩儿肩上,指尖倏地用力。
为了方便写程序,乔安年的指甲只要稍微长一点就会剪掉,即便如此,贺南楼的肩上还是出现一道极深的指甲印痕。
被扔到一旁的裤子里的手机振着。
乔安年睁开湿润的眼睛,他的脸颊潮红一片。
贺南楼去拿手机。
乔安年以为小孩儿要把手机递给他,他把手伸过去,结果,小孩儿并没有把手机给他,而是直接按了接通。
林乐乐的大嗓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出。
“大乔,你是掉厕所里了?要兄弟去拉你——”
贺南楼:“他跟我在一起。”
截然不同于乔安年的清冷嗓音抵达林乐乐的耳边。
林乐乐喝了酒,大脑有些迟钝,但是一点没妨碍他回话的速度,“喔,好的,打扰了。”
挂断电话之前,还能听见钱飞跟骆杰的声音,“大乔怎么说?他现在在哪儿呢?”
“是不是真掉洗手间了?要去捞他么?”
“小楼接的电话,说大乔跟他在一起。”
钱飞:“……”
骆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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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年把手机拿过去时,手机屏幕显示,通话已经结束。
乔安年有些头疼。
下次见到林乐乐他们,那帮人肯定会追问晚上他跟小楼干什么去了。
贺南楼把手机拿走,重新在床上躺下,手臂揽住乔安年的肩膀,拇指在他白皙的肌肤轻轻地摩挲着,“晚上就在这里睡?”
乔安年挺意外,身体累得不行的他,打了个呵欠,“你不是不喜欢住外面?”
小楼有洁癖,除非在外地别无选择,但凡在能选择的情况下,哪怕凌晨两三点,他也会宁可开车回家,睡在家里。
贺南楼轻咬乔安年的耳朵,声音低哑:“偶尔在外面试一试也不错。“
乔安年不认为,小孩儿口中所谓的不错,是指床的舒适度不错。
当天晚上,两人又试了酒店的按摩浴缸……
…
贺南楼昨天晚上弄湿的衬衫,以及两人换下的衣服,都在昨夜被酒店送去干洗,第二天早上被熨烫得齐整,由客服送到房间。
客服送衣服进来时,乔安年还在睡。
贺南楼让客服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同时,让客服送一支温度计过来。
房门被轻声地关上,客服离开,床上的乔安年始终没有被吵醒。
听见“滴”地一声,电子温度计报数的声音,乔安年眼皮动了动,他撑开眼皮,看见了小孩儿手里握着的电子温度计。
乔安年手肘撑着床,坐起身,担心地问道:“宝,你发烧了?”
乔安年一开口,被自己的破棉絮般给塞住了似的嗓子吓一跳。
这也太哑了。
贺南楼放下手中的电子温度计,“不是我”。
他把枕头竖起,好方便乔安年靠着,低头注视着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乔安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烧那个人是他。
他眼露无奈:“腰很酸,不过,应该不会引起发烧?”
腰酸的确不会,但是很有可能跟发烧一样,都是因为某件事所引起。
两人第一次时,乔安年都没有发烧,贺南楼不放心,“我给顾叔打个电话。”
乔安年按住了贺南楼拨打电话的那只手。
对上小孩儿看过来的眼神,乔安年浅叹了口气:“我就是发烧而已,吃点退烧药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那就再给我买点消炎药,可能是昨天次数太频繁,有部分没有及时清理干净。”
说到这里,乔安年耳朵难免有些发烫,昨天晚上,他跟小楼两个人确实是太过荒唐了。
贺南楼打电话给客服,让客服送发烧跟退烧药过来。
乔安年想去上洗手间。
腰很酸,不过还能走。
身体真的非常地奇妙。
第一次的时候,他疼得走路都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锯着他,现在是越来越适应了。
乔安年上完洗手间,走到盥洗台前,低头洗手。
把手给甩干的时候,起身时,睡袍松了一角,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
乔安年把睡袍给稍微再拉开了一些,竟然找不到几块是好的。
难怪……
他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
乔安年心情复杂地,慢腾腾地从洗手间走出。
客服已经送来退烧跟消炎药,刚走。
乔安年回到床边坐下,酸疼的腰肢使得他坐下时,身体有些僵硬,贺南楼扶了他一下。
扶他坐下后,贺南楼倒了杯水,喂他把药吃下,“如果烧没有退,我就给顾叔打电话。”
乔安年同意了。
比起面子,那当然还是健康更重要。
为了让乔安年得到更好的休息,中午贺南楼没有退房,而是又续了一天的房费。
…
“肚子饿不饿?”
乔安年昨天晚上尽跟不同的人敬酒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的运动量有点过度,体能过度消耗,这个时候早就饿坏了。
他点了点头,贺南楼点了午餐,让工作人员送到房间里来。
晚餐两个人也是在房间里吃的。
酒店里电视跟电脑都有,就连健身房都有,只是乔安年没去过,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贺南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陪着他,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累了就一起抱着睡觉。
可能是因为休息充足的缘故,乔安年吃了退烧药以后,下午就开始发汗,到了夜里温度多少有点降下来,不用让顾崇山来一趟,避免了社死一回。
只不过还是有点烧。
隔天就是除夕。
按照惯例,乔安年要带着小孩儿一块去张倩柔那里过年,于是贺南楼在中午前办理了退房手续。
张倩柔跟郭远新两人在去年就领了证,两个人低调地办了一场婚礼。
因为张倩柔的房子离医院近,方便上班,婚后,郭远新搬过去跟妻子一起住,他自己原先的那套房子则是出租出去,租金都由张倩柔拿着。
他知道妻子一直想要儿子乔安年买套房,郭远新完全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对于国人来说,很多时候房子不仅仅是一个提供休息跟居住的地方,它很大程度上还代表了一种安全感。
两个孩子现在如胶似漆,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
有套房子,也就有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