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雨下个没完了。老子的裤子都湿了。”
“别提,我的鞋子都湿透了。我去,这是我的最后一双鞋了,其他两双鞋子根本没干!幸好明天不用上课,要不然我得穿着拖鞋去教室了。”
“说起上课,你们作业写完了没?”
“才星期六,写什么作业。”
“我擦,你一个英语卷子跟数学卷子都写完了的人别说话!”
“你他妈的不是连语文作文都写完了吗?”
“我去!你们这两个畜生!”
走廊上,男生们从抱怨着这见鬼的天气,话题秒变到对作业的“友好讨论”上。
宿舍楼楼,寝室跟寝室之间,就别指望能有什么隔音效果。是只要对门寝室笑得大声点,对面寝就一定能够听到。至于只隔了一堵墙的隔壁寝就更加不用说了。
听见走廊外的人声,乔安年僵直了身体,他停止了对接吻这件事的探索,就连呼吸也都放轻,生怕会被门外的人听出端倪。
耳朵被亲了下。
乔安年差点弹跳起来,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到了喉间的惊呼,被贺南楼的食指抵住。
贺南楼的食指摩挲着乔安年的唇瓣,碾进他的齿尖。
乔安年呼吸一下变得急促。
贺南楼在他的耳边诱哄,“乖,张开嘴。”
乔安年张开嘴,在他的食指上咬了口。
小傻子没他以为地那样傻。
知道他这是在耍|流|氓,乔安年用眼神瞪他。
贺南楼低低地笑出声。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寝室里的灯还没亮起,房间很暗。
只有彼此的眼睛是亮的。
寝室灯的开关就在身后的墙面上,可谁也没有要去把灯开开的意思。
…
交谈声随着脚步声在逐渐地减小,“咔哒”一声,其中一扇寝室门关上。
贺南楼将手从乔安年嘴里取出,他附在乔安年耳畔:“试教结束,现在,要开始进入主题了,班长。准备好了吗?”
什么,什么叫试教结束?
没等乔安年反应过来,他的唇再一次被吻上。
呼吸被强势夺走。
两人的位置换了换。
乔安年的后背抵着墙,贺南楼不再靠着,这样更方便他发动攻势。
贺南楼显然比乔安年有经验太多。他控制着力道,并且在乔安年的后背抵着墙面前,用手背垫了一下。
乔安年被亲得双腿发软,全凭贺南楼扶着他,才不至于滑在地上。
比起乔安年没有任何技巧的横冲直撞,小楼要循序渐渐地多,也要高超得多。
乔安年的脑海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小楼表现得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总不至于接吻这件事也分人?就像是学习天赋一样,也会有高低之分?
还是说……
终于,漫长的亲吻结束。
乔安年靠在贺南楼的肩头:“你是不是……”
贺南楼食指指腹,轻抚过他的脸颊:“你问。”
乔安年仰起脸,脸上红潮未褪,眼底润着水光,他抿起唇,“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跟别人亲过?”
小楼长得好看,加上他以前好像挺会玩的,有交过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乔安年发现,他现在还没有听见答案,可他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
他可,都是第一次。
“嗯。亲过。不止一次。小安年呢?”
乔安年心里一堵。
亲,亲过也就算了。
为什么还要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还强调不止一次?
“你以前交往过……很多男朋友吗?”
“一个。”
一个?
那还好,不算是很多。
可一想到自己之前,小楼喜欢过别人,乔安年心底就很不是滋味。
理智上知道,在遇上他之前,小楼喜欢过谁,跟谁在一起都很正常,但是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贺南楼看着他:“小安年呢?以前有过喜欢的人,或者是交往的对象吗?”
“我当然——”
乔安年想赌气说自己交往过十个八个的,话到嘴边,又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
比这个做什么呢,怪没劲的。
乔安年低着脑袋,闷闷地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当然是第一个喜……”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乔安年及时地把嘴给闭上。
贺南楼:“你喜欢我。”
语气笃定。
乔安年气他先前喜欢过别人,也气他跟别人交往过,还亲嘴了,他赌气道,“才没有!我才不喜……”
贺南楼没有让乔安年把三个字说出口。
贺南楼:“说一次,亲一次。”
乔安年脸颊涨红。
许久,乔安年后背抵着墙面,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拖鞋:“你跟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们是为什么分开啊?是因为你们谈恋爱的事被家长给发现了?你是因为这样才被迫转的学?”
“不是。”
不是?
就只是这样而已?
“不想说就算了。”
乔安年抿起唇,他推开贺南楼,坐到自己的书桌前。
房间的灯还没开,拿起书本也根本看不了。
乔安年只好折回,不去看贺南楼,伸手开灯。
开灯的手被握住,贺南楼:“知道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吗?”
什么叫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他们第一次接吻不就是在刚刚吗?
他又没有失忆!
乔安年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放开,我要看书了。“
“我们第一次亲吻,是在你喝醉了的时候。你问我,可不可以给你亲一下。还伸出一根手指头,强调只是亲一下,亲一下就好。”
什,什么啊!
贺南楼越说约离谱,乔安年没好气地道:“你肯定是在做梦。”
相守数十载,也不过也只是大梦一场。
只要跟眼前这个人在一起,是在梦里,在书里,在现实里,任何一个世界,他都无所谓。
贺南楼:“嗯。在梦里。我们在各种场合,沙发上、床上、阳台上,在书房都问过,我们一起探索了各种姿|势,你最喜欢的姿|势是……”
乔安年一个连启蒙小说都没看过的人,贺南楼的这一段话,已经是他听说过的嘴下|流,最露|骨,最大尺度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