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要你

对么。

性向这种东西,不可能说变就变的吧?

乔安年抓头发的那只手被贺南楼握住。

他的心狂跳了下。

乔安年佯装镇静:“你做什么?”

贺南楼没说话,他将乔安年那只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摊开,无根手指插入他的手指之中,与之十指交握。

乔安年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怀疑小楼他的胸口是不是飞进来了一只鸽子,要不然怎么这么能扑腾。

贺南楼的脸在他的面前放大。

这张脸太具有蛊惑性,乔安年一时失了神,他的下巴被抬起,唇上覆下一片温热。

昨天下午跟昨晚上吻得那么凶,今天的吻却很温柔。

先是舌尖舔了下他的唇,接着才试探性地小心地进入。

如果贺南楼像是之前两次吻得那么凶,乔安年肯定要把人给推开。

别的不说,光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强吻这事儿,他就没办法坦然接受,之前两次都是事急从权,情况实在有些特殊。

可这个吻,太温柔了。

甚至,就连温柔两个字都太重,简直只能用小心翼翼来形容,以至于……他不忍心把人给推开。

乔安年睫毛轻颤,闭上了眼,接受了到这份含着小心跟珍视的试探。

他以为,把眼睛闭上,心底的那份羞耻感就能够减少一些。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再错误不过的决定。

眼睛看不见,所有的感官反而被无限放大。

碾在他唇瓣的唇,不经意扫过他虎牙他的舌,唇边沾染的湿热……

如果说,昨天的亲吻是一场被危险的海妖拖入深海的沉沦,今天的亲吻则像是被海妖的尾巴温柔地圈住,浮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像是感觉到他的配合,他青涩的舌尖被卷住,没有骤然冒进,而是停了停,像是在等着他适应,很是循序渐渐地吻法。

乔安年心底陡然一颤,他的身体发软,撑在衣柜上的那只手都失了力气。

衣柜的门被他的掌心压得发出些微的声响。

许是察觉到他体力不支的这件事,他撑在衣柜上的那只手被拿下。

身体骤然失去支撑,他的腰间揽上一只手,及时撑住了他。

乔安年下意识地睁开眼,眼前微晃,他的后背撞在衣柜上。

贺南楼的手在的后背给垫了一下,倒是不会疼。

位置转换,两人瞬间易了位。

乔安年猝不及防地对上贺南楼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一片深海一样幽深。

乔安年被那双眼睛所蛊惑。

他失神的功夫,唇瓣再次沦陷。这次,温柔的海妖要比刚才大胆一些,略过小心翼翼试探的步骤,灵巧舌尖直接勾了他的舌,十分温柔地予以徐徐善诱着。

一吻结束,乔安年被吻的唇瓣发麻。

他的双腿没有力气,全靠托在他腰间的那只手才不至于沿着柜门滑落。

贺南楼的拇指轻抚着乔安年红肿的唇,“像现在这样……色|诱。”

乔安年眼底水雾未散。

闻言,他的耳朵瞬间染上一层姝红,脸颊爆红。

他必须承认,他被引诱了。

刚才的亲吻,他的确不是毫无感觉。

乔安年忽然有点心慌。

没有到大惊失色的程度,但是直了二十九年,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弯的倾向,这种认知是颠覆性的。

当了二十九年直男的乔安年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一个人的性向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乔安年连连摇头,“不对,肯定,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什么?”

乔安年的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贺南楼没有听明白。

乔安年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正色道:“如果穿书的那个人是我,我会决定跟你在一起,一定不是……一定不是这个原因。”

“噢?为什么?”

贺南楼其实并不在意当初乔安年为什么会答应跟他在一起,因此问得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乔安年是出于心软也好,因为割舍不下他们两人一起长大的情谊也好,又或者仅仅是习惯使然,他都无所谓。

他要的,就是乔安年的人。要他只属于他。

乔安年沉浸再自己的思绪当中,他继续近乎喃喃自语地道:“因为,我了解我自己。如果,按照你说的,我是在你六岁那年就穿书过去,一起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是不会跨出那一步的。会有罪恶感。”

一定是对小楼的喜欢,抵过了那份罪恶感,也一定是太过喜欢,他对于感情一贯以来的理性,没能起作用。

所以,才会跨出那一步。

性向的顾虑反而是无关紧要的。

贺南楼一怔。

聪明如他,自然听出了乔安年话外的意思。

乔安年话分析的这个角度,他从来没有思考过。

换位而处,如果他是穿书的那一个,遇见小安年,对他而言,动了心就是动了心,乔安年就只能属于他。

区别只在采用什么什么手段。

罪恶感,不存在的。

贺南楼亲了亲乔安年的耳朵,“原来年年哥哥这么爱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乔安年身体一颤。

这种陌生的战栗,令乔安年本能地抗拒。

“等,等一下——”

乔安年双手放在贺南楼的肩上,把人给推开。手趁势从后者的手心里挣脱,倚着柜门的他身体越过贺南楼。

跟贺南楼拉开一定的距离之后,乔安年这才深呼吸一口气,“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贺南楼瞬间黯下去的眼神,让乔安年充满了罪恶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乔安年硬着头皮,“我没有……没有穿书的记忆,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异性的。甚至,两天前打|飞机的时候想的都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安年不认为自己不排斥贺南楼的亲吻,就代表他已经弯了。

他是男人,他太明白男人的劣根性。男人的性跟心是可以分开的。

他听过不少gay暗恋直男,以为成功掰|弯直男,定期发生关系,后面人家正常交了女朋友,照样结婚生子。

那些直男跟骗婚&#不一样,他们是真的喜欢异性,可能是出于一时好奇,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寻找刺激,总之,哪怕是跟男人上|床,也不代表就弯了。

同理,他对小楼的亲吻有感觉,不代表他喜欢同性。

至少,如果现在有人敢亲他,他一定一拳揍得对方连爹妈都不认识。

“你打|飞机的时候,想的徐曼吗?”

“什么?!”乔安年的音量陡然拔高,“当然不是!!!”

事实上,在打|飞机这件事上乔安年撒了谎。

他最近累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要说打飞机了,让他射个飞镖,他估计都抬不起劲,真的太累了。

“那是谁?”

乔安年心累,“没有谁。小哥哥,你是没有打|过飞机吗?就只是脑海里一个模糊的人——”

“我第一次打|飞机想的人就是你。”

乔安年被贺南楼这一记直球给整不会了,他的脸颊爆红。

他跟小楼两个人的对话究竟为什么会忽然开上了手动挡?

喔,好像就是他自己开的头。

“不,不重要。”乔安年磕巴了下,“重点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就是,我没有穿书的记忆,我可能没有办法跟你……”

“年年哥哥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的过去都不作数,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声音很轻,轻得好像是水中的泡沫,一碰就会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穿书的那个人是我,你现在要我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可能暂时没有办法做到。你……你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