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脸还是要的,场子也还是要找回来的。
“别说话。”
乔安年加重了语气,大有你别说话,我要亲了的意思。
贺南楼唇角勾起,配合地没了声音。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乔安年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让人禁声。
如果他们两个人还在聊着天,可能他还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
话已经放出去,乔安年现在充分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骑虎难下。
乔安年的手还挡在贺南楼的眼睛上,后者很配合,哪怕他迟迟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要催促的意思。
温柔得……不像话。
乔安年左手撑在床上,他手勾住贺南楼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
刻在男性远古基因里的征服欲,令乔安年如同攻城的将军,一开始气势就迅猛地叩开贺南楼的唇。舌尖扫过贺南楼的齿尖,只做了短暂的逗留,便直袭他的舌,吮吸缠绕,势如破竹。
在今天之前,乔安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主动亲吻一个同性,还是这种深入的吻法。
跟之前的几次亲吻都要不同,他是主动的一方。
他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想要更进一步。
他松开了遮住贺南楼眼睛的那只手,转而覆在了贺南楼放在床上的手背上,手指没入对方的指间,指缝与指缝贴合。
乔安年敏锐地察觉到贺南楼呼吸的变化,不太明显,但的的确确,呼吸变沉,变得比刚才要急促,就好像,他真的影响到了他。明明那么细微的变化,听在乔安年的耳里,却如同冲锋的号角,他愈发进一步地深入,唇跟唇之间摩挲着,碰撞着。
一吻结束,乔安年的心跳声比吹过树叶的风声还密。
他拇指在贺南楼殷红的唇上轻按着,唇角扬起,眼神挑衅,“如何?”
贺南楼声音低哑:“继续。”
如火泼油。
贺南楼的这两个字,令乔安年眼底瞬间燃起两团火焰,他将人推倒在床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一次,乔安年连在唇外逡巡的步骤都一并略去,他的舌直接闯入,勾住贺南楼的舌,用力地吮吸,不是什么有技巧的吻法,甚至会因为吸得太过用力,扯疼他自己的舌根。然而这样的疼痛,反而成为了催化剂。乔安年的手插入贺南楼的头间,一只腿强势地别在他的腿间。
这个时候,他不是被海妖诱惑的人类,而是将纯情的海妖抱上岸,邀请来到他的人间。
吻至两个人的唇瓣都发麻,乔安年这才把人给放开。
他双手撑在贺南楼身体的两侧,微喘着气,眸光一顺不顺地盯着身下的人:“还继续么?”
贺南楼的食指点在乔安年唇上,缓缓下滑,在他的喉结周遭转着圈圈。
乔安年喉结克制不住地微滚了下,贺南楼的食指也便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了下。
太痒了,乔安年把那只手给握住,只听贺南楼轻声地道:“今天的练习暂时先到这里。”
乔安年不大理解,他眼露不解的神色:“为什么?”
这几个时候,不是应该多加练习才对吗?
贺南楼握住乔安年的手,放在他腰间的地方。
乔安年起初莫名,过了几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乔安年身体微僵。
贺南楼从床上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
下午一点多,乔安年合作的艺人跟她的工作团队也抵达了枫岭村。
整个枫岭村虽然种满了枫树,但是最佳赏枫地点并不在山脚的村落里,而是沿着红枫古道蜿蜒而上的山路。
乔安年刻意避开游客跟摄影爱好者会去的地方,让安琪跟小石去找人相对较少,又比较容易出片的场地。
艺人补妆、换造型的功夫,乔安年也就让小石他们原地休息一下,不用一直拿着道具跟挡光板。
乔安年把相机给放到相机的收纳包里,他四下张望了下,都没有见到贺南楼人。
“安琪、姗姗你们看见小楼了吗?”
乔安年把装着相机的包交给禹一铭拿着,他走到坐在石头上休息的两个女生的面前,问她们是不是有看见贺南楼人。
“小楼哥吗?刚才往那边去了。”
安琪指了指上山的路。
乔安年皱着眉:“小楼上山去了?”
安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拿着手机,去拍枫叶去了?”
乔安年这才意识到,小楼甚至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有。
他之前带小楼去商场的时候,应该顺便替小楼把手机也添置一下的。
不过大概率,小楼很有可能一个人上山赏枫去了。
“我去找下他。安琪,如果艺人那边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噢,好。”
乔安年上了山。
下午四点多,有点起风了。
山上的游客三三两两地都往山下走,乔安年一个人逆着人流,往山上走。
下山的游客有点多,乔安年不得不靠边走。
倏地,他的手被拉了一下,整个人被拽至一棵树下。
乔安年心底倏地一沉,以为是许明彦那个王八蛋,拳头出到一半,见是贺南楼,握拳的手在他肩上击了下:“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许明彦那个神经病呢!”
贺南楼注视着他:“在找我?”
乔安年点头:“艺人得补下妆,还要再换下一套的造型,没那么快,我就上来找你了。刚才去赏枫去了?”
树上的落叶打着旋,落在乔安年的头发上,贺南楼替他把发梢上的那片落叶拿下,“嗯。”
“这里的景色是不是挺好的?其实现在还不到枫叶最红的时候,要是我们来得更晚一点,整座山的枫叶都红了,那才好看。不过我们不住在山里,时间上挺难碰的。”
有些摄影爱好者会专门租十天半个月的民宿,就是为了能够拍到最红的枫叶。
他们现在就站在一株枫树下。
树上的枫叶还没红透,由半黄到全红过度,夕阳的余光照在树上,度了一层天然的暖光。
乔安年现在就站在这一片光影里。
贺南楼将手中刚才从乔安年头发上拿下的那片枫叶,别在他的耳间,“现在的枫叶就很好看。”
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真的是枫叶。
乔安年老脸一红。
乔安年耳边别的那一片,恰恰是那颗树上最红的。
红色向来称肤色,他本来皮肤就白,原本偏明朗、帅气的气质,因为颊边的这一抹胭脂色,如同着了色的玫瑰,柔和了他身上俊朗的气质,添了几抹秾丽。
贺南楼的眼神太过专注,像是有温度,烫得人脸颊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