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州城还有几十里的地方,一行几百人的难民队伍。你扶我,我扶你,早已疲惫不堪。
喘口气都困难,有人埋怨老天爷不留活路。一群人是生无可恋拖着早已麻木的双腿机械的朝前走。
阳光放肆的照射在所有人的身上,身上的温度都能烧水。无数人喉咙中干干的难受的很。吞咽口水都成了奢望,走到一片树林边,总算是看到了树林另外一侧的河流,一群人快疯了。拼上全身的力气,朝河边疯跑而去。
只是河边有不少的人,还有军士,见到疯跑而来的人赶紧上前拦住,“跑甚,河水中有尸体,河水不能喝,去树林那侧的山边的小溪中喝水。”
几位军士用武器拦住这群人,生怕一群刚到的人喝水感染疫病。如今的青州城可没有疫病,那是因为防患得当。
他们黑着脸,让一群疲惫不堪的难民呆呆的愣征在原地,一位年长的老者,人老可脑子还好使。一身脏不拉几的灰色长衫,头发都打了结。虽然进入了青州境内有了水,可不是路上便能时时遇见,他们也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水源所在的地方,路上还是缺水的。
老爷子是个老童生,也是个有点脑子的人,上前几步问,“军爷,那溪水在哪儿,可否告知一二?”
如今的军士,三年来时时被洗脑,加上除了本地人的军士,外地的军士的家小早已来到了青州,即便不缺水地方的那些家小,得知天下大乱。青州能庇护他们,即便不舍得老家,可还是来了。
落叶归根是重要,可是儿孙们的命却比这个念想更加的重要。
亲人在身边,加上吃喝不错,有水喝,月月有军饷领。军士们被教导对待良民要温和可亲,对待恶人才需要凶神恶煞,他们对待眼前一群臭烘烘的人,虽然说不上和蔼,但绝对不凶。“老爷子,我让人带你们去小溪。虽然不远,可也有些隐蔽。我让人可你们说一下青州的一些规矩,免得去了犯了忌讳吃鞭子。”
老爷子瞧眼前的军爷态度好,还有些诧异,但也只是放在心底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一脸感激的说道,“谢谢,谢谢军爷。”
身后原本躁动不安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
一位年轻的军士带着一群人朝小溪边走去,还大声的告知这群人关于青州的一些规矩。
对于难民的安置,军士们早已烂熟于心,他宣达的也很明白。声音洪亮,说的清楚,走在前面的老爷子被儿孙扶住,混浊的眼睛,散发出光亮,“还真能让孩子读书?”
军士点头,“那是自然,城中的义学,分几类,全部要学文武,只是偏重不同。不过启蒙义学中,文武皆是一样重要,我家的弟弟如今便是在蒙学读书识字,学武。便是我们早早做了士兵的,也有抽空学习识字与习武。
每九日,休息一日。九日中有八日是要当值做事,有一日是要学习识字的。至于习武,那是日日练习,丝毫不敢怠慢。
王爷说了,训练场上流血流汗好过战场上流血掉脑袋。”年轻的军士对于也是少年的王爷,可是佩服的紧,功夫高,军中无人是他的对手,勇猛无双,待人还亲和,见到他们这些小兵,见一次便能记住他们的长相与名字。
每次都会亲切的问起他们家中的情况,问起他们投军之前在家里时的所见所闻,还给他们说起读书对他们的好处。
如今他是妥妥的王爷脑残粉,说起王爷,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青州不干旱?”有人忍不住问起来,要知道青州可不是江南雨水充沛之地,历来也只是比他们那些地方雨水稍稍多点。
说起这个军士更是骄傲的很,“不干旱,每月我们青州总会下一场大雨,时长很是固定,全是一天一宿。一天一宿的雨水,足够灌满青州的河流湖泊。我们青州从三年前,便一直在王爷的带领下,利用州城,县城,镇上,村里的河流与水塘,挖筑了储水的水库,足够每个村子干旱一年所需。一年中无论是灌溉农田,还是家户人家用水,只要不刻意浪费,那是不用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