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蕾抬眼,睁大眸子看住方丽,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表情很诡异。
好半晌後,她才突然说:“我要打电话给妈妈!”声落,匆匆跑出去,因为她家里的电话也只是摆饰而已,根本不通。
五分钟後,她停在公寓附近的公用电话前,拿起话筒,插卡,按键……
“喂,妈,我是小蕾……”
才刚踏入饭店房间回手关上门,手机就响了起来,靳文彦顺手掏出来接听,一面脱下湿外套扔到床上。
“喂……原来是你,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手机另一端,靳克彦开门见山地问。
“还早得很。”靳文彦说,继续扯开领带丢开,再掏出放在外套里的香菸。“究竟什么事?”
“我在祖母这边。”
“所以?”点燃一根菸,靳文彦走到窗边望著外面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深深吸了一口菸。
“祖母以为今年是你会来替她庆祝生日。”
“然後?”
“她说你该结婚了。”
靳文彦无奈地摇摇头,又吸了口菸。“这回她找了多少人去?”
“不多、不多,才四个而已。”靳克彦的语气隐隐带著幸灾乐祸的味道。
“都是她家族那边的亲戚?”
“三个是,一个不是。”靳克彦笑呵呵地说。“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标准的名门闺秀、千金小姐,都长得不错哟!”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就让给你好了!”靳文彦很大方的把机会让给弟弟。
“不不不,”靳克彦早有准备。“中国人说的,长幼有序,你是哥哥,自然要你先!”
“真友爱!”靳文彦喃喃道。“不管如何,告诉祖母我赶不回去。”
“上帝保佑我!”靳克彦呻吟。“我会被祖母活活唠叨至死,你回来後刚好替我办丧事,亲爱的老哥,请记得把我葬在爸爸、妈妈的坟墓旁,感谢你!”
听他说得如此悲惨,靳文彦不禁莞尔。
“得了,你又不是头一次应付祖母。”
“但是没有一次像这回这么难以应付,我该怎么说?她快气疯了!”
“为什么?”
“唉,老哥,这还用问吗?”靳克彦叹道。“想想,祖母特地为你找过多少对象了,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让你点头的,这也就罢了,这回你竟敢在她的生日庆祝会上缺席,她……”
“我从来没有请她帮我找对象过。”
“她说那是她的责任。”
靳文彦转身到沙发坐下,将菸置於菸灰扛上,头痛的捏捏太阳穴。
“我的妻子我自己会找,不必麻烦她老人家,这句话我跟她提过无数次了。”
“显然祖母也跟姨婆一样,记忆力开始退化了。”靳克彦嘲讽道。
“我也这么想。”靳文彦拿起菸来吸最後一口,捻熄。“总之,告诉祖母,我赶不回去,还有,请她不用再费心为我找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