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但是……”嘉珲摸上自己脸上的疤痕。“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挑上我?你没看清楚我脸上的疤痕吗?”
“当然有啊!那两道疤那么明显,想不看见都很难呢!”说着,她挺直身,两手搭在他肩头上与他面对面,好奇地凝睇那两条蜈蚣细细端详,还用手顺势徐徐抚摸下来。“你是怎么受伤的呢?”
嘉珲注意到她眼里只有好奇,没有一丝半毫的嫌恶或畏惧。
是啊!如果她认定自己是天下第一丑女人,自然不会在意别人有多么丑陋可怕,也可能是她的审美观早已被彻底扭曲了,甚至于她根本就分不清何谓美丽,何谓丑陋……
“老爷子。”
“嗄?”
“熊。”嘉珲一动不动,由着她仔细端详。“不过我们通常称之为老爷子,这是我们的习俗,对于猛兽我们不能直呼其名。”
“真的?好有趣喔!”然后,她又注意到他的琵琶骨上方也有一道撕裂伤。“那这个呢?”
“兽王。”
琥珀眨眨眼。“那又是什么?”
“老虎。”
琥珀点点头。“名副其实!”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挑上我?”她忘了,他可没忘。
琥珀扬起一抹顽皮的笑,手指头往他颊上点了一下。“因为这个。”
“酒窝?”嘉珲不敢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脸颊。“你因为我的酒窝而挑上我?为什么?又不只我一个人有!”
“是没错,可是刚刚好在这个位置上的只有你啊!”张着小手,琥珀开始测量给他看。“哪,瞧,恰恰好在人中的中线和眼尾垂直线的交叉处,再用我的手来量度,两边都恰恰好是一根手指头的距离……”
难怪她会摸着他的脸测量半天。
“……就跟我爹一样,不过当时我还小,要用两根手指头去量,现在我长大了,用一根手指头刚刚好。”说完,再补充。“我奶娘说的。”
“我还是不明白,你……喜欢这种酒窝?”嘉珲疑惑地问,还是不太了解她说的是哪种酒窝……不,他根本不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不对,这跟你奶娘又有什么关系?”
“好喜欢啊!”琥珀正经八百地拚命点头。“你不觉得你的酒窝好深、好迷人吗?远远的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呢!”
嘉珲哭笑不得。“从不觉得。”至少它们没有迷惑过他。
“你瞧,一般人的酒窝都是长在这……”她指着他的酒窝再下面一点。“而且都比较小,也不深;就算位置对了,可是拿我的手指头去量距离又不对了,可能是我的手指头太长……不,不是我的手指头太长,明明是他们的酒窝长错位置,看,你的就恰恰好对位置,距离也正确,所以不是我的手指头太长,绝对不是!”
又不是种芋头番薯,随便你爱长哪里就长哪里。
“酒窝就酒窝,”嘉珲越听越是迷糊,这对酒窝跟了他二十八年,他怎地不知道它的位置跟距离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为什么一定要符合这些个条件?”
“我奶娘说的呀!”
这到底关她奶娘什么事了?
“她说什么?”嘉珲越来越头痛了。
“她说有这种酒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