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醒来后,他就不再哭了,但无论他的家人如何逼问他,他都只是用充满哀伤与绝望的紫眸看着对方,却一声不吭。
这样过了半个月后——
“夫人。”管家端着餐盘站在蒂娜面前,一脸无措的表情。
蒂娜叹气。“他还是不肯吃吗?”
“是,夫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肯说呢?”蒂娜无奈的起身离开起居室。
片刻后,她来到二楼安垂斯的房门前,举手正待敲门,忽又改变主意直接握到门把上径自打开门,双眸方才望进房里,旋即尖叫着冲进去,劈手夺走安垂斯刚放入口中的手枪。
“天哪!天哪!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她惊吓地失声大叫。“安垂斯,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安垂斯似乎很困惑地垂首看看空空的手,再抬起眸子来望着蒂娜,目光茫然。
“我做了什么?”
蒂娜本待再骂,但见他一副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模样,怒意顿失,她注视他半晌,而后无助地放下手枪,悲伤的将他揽入怀里。
“安垂斯,安垂斯,我可怜的儿子,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两年后,法兰克福郊区,玛尔克疗养院——
“……所以,他只是克服了悲伤带给他的痛苦,并没有忘怀那件使他如此哀伤的经历……”
挂着温和笑脸的大夫用最温和的声音、最温和的语气对办公桌前那对高雅的夫妇做最详尽的解释,后者则一边专注的聆听一边点头表示了解,直到大夫解释完毕之后,两人相对一眼。
“但,他还是不肯说吗?”高雅的夫人问。
“不,他仍然不肯说。”大夫回道。
“那么,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高雅的绅士倾身向前,看得出他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他现在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大夫笑容稍逝。“你们要注意,开给他的药务必要按时吃,每个月一定得回来复诊,另外,尽量多找点责任交给他,不要让他有太多时间做他自己的思考。”
“你的意思是……”绅士若有所思地说。“最好让他沉浸在工作中,以免他再跌入痛苦的深渊里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