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道,“学生知晓轻重。
当时,我和曹执教通报宝荣巷据点被端的消息,他愣了足足有三息左右,眼皮急跳,最后才做出了举告我的行为。
学生眼睛不瞎,当然能看出曹执教眼中的挣扎和震惊。
他举告我,无非是不能信任我,要牺牲掉我这个血杀教的小卒子。
这样,不管我是不是学宫派来的诱饵,他都立于清白之地。
但奸细就是奸细,宝荣巷据点被突袭的消息足够震撼,他就是再老辣的狐狸也得露出马脚。
二位执教不必费多大心力去找证据,只须外松内紧的盯死了曹执教,曹执教一定会忍不住找机会前往宝荣巷查看究竟的,那时候抓一个现行丝毫不难。”
这番话,宁夏有三分是瞎诌的。
瞎诌的这部分是关于曹执教流露出震惊表情的陈述,事实上,曹执教镇定如山,丝毫没流露出震惊。
只是宁夏需要这番陈述,来说服孟出庭和柳朝元。
当然,这番假话的内核却是真实不虚的。
宁夏的确窥探到了曹执教的震惊,不过不是通过曹执教的表情,而是通过曹执教的血液流速和呼吸情况来判断的。
他敢进行打草惊蛇的行动,是有极大依凭的。
他的依凭就是他达成了神识一重,并修出了并关八锁中的一锁。
在和曹执教接触时,他一锁祭出,悄无声息地将神识外放,完整而精准地探查到了探查到了曹执教的微反应。
在他道出宝荣巷据点被查获的一瞬间,草雉剑几乎停止了呼吸,血管里的血液流速也大大加剧,连带着心跳脉搏也变快了。
这种剧烈的微反应,不是一个普通执教听到这没头没尾消息应有的反应。
但他开启神识一重,修成并关八锁一锁的话,没办法同孟出庭和柳朝元讲,只能选择说这内核为真的假话。
宁夏说完,柳朝元和孟出庭愣在当场,两人的情绪都很复杂,以至于不知说什么好了。
愣了足有半分钟,两人一起一言不发地离开。
剩下的事儿,宁夏不便掺和,也掺和不起。
临考在即,他的时间太紧了,只能全力备考。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宁夏每天都闷在纸堆里,连打熬气力的时间都没了。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终于将《屠徽州》记熟了。
并且对照屠徽州的翻译,将从葱猴洞窟中收来的巾绢上的神魔文字也翻译了一些出来,断断续续,难以成句。
初三这天傍晚,柳朝元再度驾临,脸上阴阴的,眼角又带着几分松快,瞧不出他心情是好是坏。
他进门先找宁夏要了一杯热水,端在手中,一脸深沉地道,“坐实了。
什么都让你小子料准了,前天晚上,老曹故意趁着方执教在城中摆酒的空档,赶去了宝荣巷。
他不知道的是宫长南怀远亲自在盯梢,他才赶过去,宫长就发动了,老曹当场被格毙在宅子里,同死的还有血杀教的一干余孽。
可惜的是,血杀教教主龙岩竟然在场,宫长没能留下他。
老贼当众发了血誓,要灭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