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山大口往肚里灌酒,眼神死死盯着张永,哪里还有先前半点的热络,仿佛在看刨自己祖坟的仇人。
姚山最恨的当然是宁夏,可愤怒无效,他实在惹不起这位大爷,除非他退学。
惹不起宁夏,他总要为落在自己头上的厄运,找个来由,张永就是最佳的背锅侠。
若无张永,怎会有眼前这一出。
“爷,大爷,别喝了,别喝了,这是要折死我啊……”
噗通一下,张永跪倒在地,他已魂飞魄散。
说到底,他就是个小小的监事,他的顶头上司姚协领是姚山的远方堂叔,在姚家根本排不上号。
连姚协领平日都要巴结着姚山,更遑论他张永了。
如今倒好,姚山被人逼着向他张永敬酒,哇哇灌醉花酿,张永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姚山心里有多窝火。
何况,眼下被逼着灌酒的不是姚山一人,还有这么多公子爷,他这是惹了多大个雷啊。
跪求姚山无效,他终于醒悟过来,跪行到宁夏身边,宁夏无动于衷,张永又求柳朝元。
柳朝元心中一阵畅快,看向柳朝宗。
张永终于跪行到柳朝宗脚下,一边往自己脸上甩着耳光,一边哭诉,“柳爷,柳爷,是我猪油蒙了心,得罪了您老人家。
您老放心,今天晚上我保管您家公子回来,那个狗屁马忠,我让他跪着跟您道歉,柳爷,您老就发发慈悲吧……”
柳朝宗和一干亲朋都看傻了,实在不知柳朝元的这个看似木讷的学生,竟有如斯恐怖的能量。
柳朝宗没有实力傍身,深知张永这样地头蛇的难缠,赶忙将张永扶起,冲宁夏陪笑道,“那个,世侄,我斗胆说一句,张大人……这个……”
“世伯,按您的意思办。”
本来就是给柳朝宗办事的,他这个当事人愿意息事宁人,宁夏也不会往大了闹。
他一挥手,姚山等人终于解脱了。
他们修为强悍,烈酒再烈也不至于伤身,只是灌了满肚子刮肠胃的烈酒,分外难受。
“行了,列位同学,都入席吧,这顿饭,宁某借花献佛,做个东道。”
宁夏自不会让柳朝宗花钱。
张永仿佛又活过来了,如皮球一般原地弹起,“哪儿哪儿,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做东,刘二,刘二,赶紧着重整席面,最好的席面,我请客……”
他生怕宁夏不给机会,再看姚山等人,一个个冷着俊脸,明显憋了一肚子火气。
这些火气,不敢对宁夏发,明显是要冲他张某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