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午时,几人再也等不住了,挪到门外来等。
柳天悄声道,“宁夏莫不是见事情办不了,不好意思见我们,先躲了。”
柳夫人默然。
虽然柳朝元对宁夏评价极高,但人走茶凉,何况人都死了,多年不见的佳弟子,又还能有几分热心。
陈管事道,“放心好了,宁夏说过要办的事,定然不会黄了。何况,还是你们家的事。他一定是正在办着。”
忽地,一道激昂而喜庆的喇叭声传来,远处行来一队吹打班子,披红挂彩,声势颇大。
“是庆和班,城里最有名的庆和班,莫非是奔咱家来的?宁夏请的?”
柳天激动了先迎了出去,不多时,灰头土脸地回来,“是往宋家去的,说是大宋公子成婚,宋家花了高价请的。”
柳夫人如遭雷击。
陈管事脸色也垮了下来。
宋家还在请吹打班子,足以证明大宋公子的婚事还是放在今日,大宋公子婚期不改,小宋公子就只能中午成婚了。
难道,这事儿宁夏真的没办成?
庆和班的人马从柳家门前经过,柳夫人都要晕倒了,屋内,披红的新娘子柳苗儿也紧张得死死抓紧了衣服,两名仆妇紧紧看着她,生怕她又做那不忍言事。
“罢了,罢了,天儿,封门吧。若是宋家人真想中午来接人,这个亲不结也罢。”
柳夫人下了决心。
柳天应命,几人正要离开,忽地,巨大的喧哗声传来。
喧哗声飞速迫近,像是有成百上千人朝这边涌来,又过片刻,数十孩童从远处跑来,嬉笑,大闹不停。
紧接着,众人就瞧见了一个巨大的花车,花车上,几个艳丽逼人的名伶正在演奏着乐曲。
“天泰地合曲,好美妙的合奏,这,这是徽州的泰和班!”
柳天昔年跟着柳执教,没少见世面。
陈管事震惊了,“泰和班,徽州最著名的泰和班?一天出演需百万铜元钞的泰和班!”
柳天激动地点头,“泰和班这两年早就不收铜元钞了,他们专门给各大家族,门派演奏,只收引灵丹了。
听说,他们演奏的乐器,都是法器。天呐,不知城中哪个大人物家今日也有迎亲,出手太震撼了。
娘,我就在门外守着,若宋冰易敢中午来,我敲断他的腿。”
知子莫若母,柳夫人知道这憨儿子是想看泰和班的表演,正要喝叱,泰和班的花车,竟奔着自家大门来。
小山也似的花车后,跟着的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