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虢国夫人的身影坠在退散的人群最后。
许是知道他脱身了,脚步开始加快。
出了大殿,穿过御街,跃过两道宫门,再往前便是御道了。
过了御道,就到了内城。
此刻,御道上,退散的大臣、贵胄们已纷纷乘着车驾离开。
偌大的御道上,人迹罕见,植被却是繁茂,一直沿着波光粼粼的御蔓延到泗水桥。
而虢国夫人正步履匆匆,一袭素袍遮不住曼妙身姿,绝美的艳光却是将夹道的鲜花都比了下去。
“夫人。”
宁夏低声叫着,法诀飞动,快速布成一道隔绝禁阵,将他虢国夫人笼罩其中。
虢国夫人宛若不觉,脚步还加快了几分。
“温婉婷。”
宁夏加重了声音,虢国夫人还是疾步前行。
“满庭芳!”
虢国夫人终于定下脚来。
宁夏追上他,绕到他身前,“你跑什么?若是不想见,适才就坐马车走了。”
心思被戳破,虢国夫人玉面飞红,横了宁夏一眼,“你做的好事。”
宁夏冷哼道:“是啊,杀了你的面首,心疼了?”
虢国夫人噗嗤一笑,仿佛万花竞放,暗道:“这是呷醋了。”
宁夏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虢国夫人道:“我的面首被斩杀了,妾如风中柳絮,自是漂泊到哪儿算哪儿。”
宁夏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你若是愿意,我……”
不待他说完,虢国夫转过头去,“你有此心意,我已万千欢喜。
只是我命中注定,漂泊江海,此生能与你际遇,已足慰平生。
妾从此扁舟东向海,一任明月到天涯。”
安平泰身死,她的事注定办不下去了。
宁夏惆怅不已,他不知如何挽留,也知无法挽留。
忽地,虢国夫人转过头来,星眸灿然,“宁夏,你可知我最喜欢你所作的哪一句诗?”
宁夏怔怔看着她,想把她的模样刻进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