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依旧在流眼泪,没有看他。
闻一凡临走之前,帮落嘉揩去眼角的眼泪,再次叹气,随后轻轻地带上病房的门,离开了。
风来了,窗帘微微地拂动。
……
到了晚上,病房里显得更加寂静,偶尔只能听得见医疗机器嘀嘀嘀的声音,却让人更加悲伤和寂寞。
没有工作,没有声音,没有舞台,什么都没有,麻醉剂全然褪去了,那种思念的痛苦加倍地反噬在落嘉的心脏上,如潮水般向他涌去,令他几近窒息绝望。
这段时间以来,许落嘉是第一次打开傅司年的微信,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字:
我声带息肉要做手术了,你可以来陪我吗?万一手术出事,要家属签名的。你是我的家属。
然后下面附有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很详细。
发完信息以后,落嘉没有等回信,就把手机关掉了。他害怕如果不关机,自己就会守着手机一整夜。
等一条不知道会不会有的短信。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的早上,落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旁边有医生再给他做术前检查。
旁边只有闻一凡一个人陪着他,他好像比许落嘉还要紧张,平时风度翩翩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啰里啰唆的,一直在让医生仔细点。
医生显然是跟闻一凡认识的,瞪了一眼他,让他不要传播紧张情绪,看病人的情绪多稳定。
落嘉确实很稳定,他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没有什么能够叫醒他。
最后躺在病床上,被推近手术室,他的目光仍然看着走廊远处,好像在等一个人。
随着手术室的大门被关上,上面亮起了“手术中”的赤红色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