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有一颗刚毅强大的心脏,可以直接如实地告诉他一切情况。
当初在车祸里捏着吊坠的那一只手,也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能够那么拼尽全力地握紧那一根吊坠。
此后的一生,即使养得再精细,也没办法从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拳击,弹琴,给蛋糕裱花,以及给爱人打领带。
傅司年听后,默默良久,盯着自己的左手好一会,表情淡然地说,“知道了。”
他始终保持着镇定,等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太阳升起以后,他打电话给许落嘉。
铃声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傅司年的表情依旧十分冷静,放下电话,再次拨打。
依旧是无人接听。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下一秒钟,傅司年就猛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撞在墙壁里,再摔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哼。
傅司年的表情十分阴沉,脸色有点青白,嘴角紧紧地绷着,左手无意识地发抖。
白日得知的消息,许落嘉不接电话,身体上的疼痛所引起的烦躁在这一刻忽然席卷了他,让他的戾气忽然发作。
傅司年任性地扒开手指上的软管和机器,把床头柜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房间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瞬间变得一团糟乱。
他仍然是不满足,心里头的那一股浊气像一根针刺痛他,他抬手就把床头柜也掀翻了。
然后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眼底满是阴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躺在地板上的手机无声地震动起来,傅司年仿佛有某种感应,起身想去拿手机。
下床走了几步,伤口开裂了,血慢慢地从纱布里渗出来,傅司年没有理会,低头去拿手机。
浑身忽地平静下来。
通讯人:落嘉。
傅司年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低敛着眉眼,把电话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