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先是听话的点点头,但是当她正跟洪三并肩走向那行李袋,要去拿里面的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恼怒地转过脸,对着洪三小声吼道:“什么?你竟然要我在那面前换衣服?”
洪三被她这一声吓得不轻,赶紧一把把海兰的嘴巴堵住,然后凝神静气地听着浴室里的声音。过了片刻,当他确定浴室里地那对快活鸳鸯完全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时候,才把蒙在海兰嘴上的大手松开,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然后用嘴型无声地责难道:“不换怎么办?难不成你想穿成现在这样出去吗?你这样出去,不被今天早上那些人现才怪。”
“那我也不能在你面前换衣服。”海兰倔犟地用嘴型说道。
“你爱换不换。”洪三瞪了他一眼,然后蹑手蹑脚地将行李袋上的拉链拉开,将里面地衣服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全身上下脱了个精光,开始穿起那个男人的衣服来。
在洪三脱得只有内衣裤的时候,海兰就赶紧羞得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而洪三则是地笑了一下。心里想,“没见过场面的小丫头片子。”
谁知道。刚笑完海兰,洪三就有点想哭了。因为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足足有两米,而那个男人虽然也是北方人。但是顶多也就一米八的样子。他地衣服洪三根本就穿不下。
一件衬衫,穿在洪三身上,手臂露出小半截,扣子绷得几乎掉落不说,连肚脐眼都给露了出来。一件长裤穿洪三身上、就像是一件九分裤一般,脚踝光秃秃的露在外面,裤腰也小了,洪三必须疯狂吸气。才能把裤腰上地扣子给扣上。
就在洪三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人挂在衣架上的大衣,以及放在床边地一双男式长筒靴,他顿时如获至宝一般,赶紧跑过去。将这件大衣披在身上。然后,再把一双大脚硬塞到这双一点都不合脚的长筒靴。
一切穿戴后之后,他往镜子面前一站,黑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长筒靴,将他整个人都罩住。尽管在大衣里的洪三别扭到了极点,但是仅从外表看来,并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时候,洪三便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把海兰转了过来,用嘴型说道:“现在轮到你,赶快换,再晚一点,你想换都没得换了。”
海兰张开嘴。正要说话的时候,洪三便挥舞着双手马上打断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刚才在山上死了那么多人,你没看见吗?你居然还在这里耍小性子?难道你不想活着回到四海岛见到你父亲吗?”
一般来说,女人来到一个完全的陌生环境之后,都会对身边的男人产生一定的依赖感。而眼下地海兰,正是这种情况的典型。眼前这个新奇的世界,让她整个人一片茫然。在这个世界里,她所熟悉的人以及事物,都只有一样,那就是——洪三。
所以,这时候洪三对她的大光其火,居然对她这个从小就软硬不吃地大小姐起了作用。她饱含热泪地看了洪三好一阵之后,点了点头,用一种无比委屈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换。”
看到海兰这副可怜样,洪三甚至都不忍心去责怪她又出声音了,他只能长叹一口气,走到行李袋里,挑了几件他认为适合海兰的衣服,然后默默无声地转了过去。
等了好一阵,等到洪三都有点心慌,生怕那对男女突然结束鸳鸯浴的时候,站在洪三身后的海兰,伸手轻轻拍了拍洪三的肩膀。
等到洪三再转过头的时候,看到海兰原本扎着的一头黑色长,被放了下来,仿佛绸缎一般滑过脸颊,垂在胸口,刚好将那因为v字领开口的白色长袍,而露出地胸前雪白的肌肤遮住。
凭心而论,这并不是一件料子多么上好的长袍,因为是冬装,也并没有可以把腰身收得多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这身洪三随手拿的袍子,穿在海兰的身上,却一下子变得光华四射了。就连那双原本一点也不搭这件白色长袍地红色运动鞋,此时此刻看起来,也是格外顺眼。
一时之间,洪三都看愣了,好久之后,他才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心里赞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衣架子啊。要是被那些服装设计师看到你,还不该爱死。”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时间来对海兰的衣着和气质表长时间的感叹。
所以,当海兰有些忐忑的用嘴型问洪三“这样行吗”的时候,洪三并没有多做评论,他只是快地点了点头,“这样行。”
然后便再随手拉起一条黑色围巾,围在了海兰的肩上,顺便将她半边脸也给遮住,同时也把自己的衣领竖高,将自己的脸给遮住半边。洪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无论是他的高大,还是海兰的美貌,都实在是过于引人注意了,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这一切弄好之后、洪三又轻轻打开抽屉,将酒店安排给顾客用力装干洗衣服的大袋子拿了出来,把自己和海兰换好的衣服,鞋子都放了进去,然后把这个袋子丢进乾坤袋,再走到床边,将那对男女钱包里的现金,一共三千多块全都拿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洪三再重新扫视了整个房间一遍,确定自己和海兰没有遗留下任何东西之后,才悄悄地把行李袋的拉链给拉上,然后再走到门边,在门口悄悄地探视了一下,确定走廊没人之后,才赶紧拉着身后的海兰走了出来。
出门之后,洪三把房间门轻轻地关上,然后伸手接着自己的肚子,长舒一口气,“但愿他们不知道我的样子。”
说完,便牵着满脸懵懂的海兰,急匆匆地走到楼梯边,通过安全通道,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