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完全不是他计划里那个合适的时机,但似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妹。”骆枳说,“其实——”
电话另一头,骆橙恰好低声开口:“就该让爸爸把你的腿打断。”
……
这句话的后面一半都被耳鸣声盖了过去。
那是种骆枳没听过的声音,像是火车或是什么庞大交通工具的轰鸣,呼啸着隆隆碾过时,连铁轨和闷静黏稠的空气都带着一并微颤。
骆枳抬起手,捂着那只耳朵,把手机换了一边。
骆橙的教养很好,乖巧温顺,谁见了都要夸一句懂事贴心的小姑娘,从没跟谁红过脸大过声。
就连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是低低柔柔,又轻又软的。
可又像是透着抹不净的寒意。
那种一个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被精心保护着长大的小女孩儿,对着最讨厌的人所能给出的憎恶和抵触到极限的狠话。
“小橙。”骆枳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以前也总觉得爸爸对你太严厉了,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对二哥做这么过分的事。”
骆橙低声说着:“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反省,安生下来几天不再闯祸,不再让妈妈伤心,也应当给你一次像样一点的惩罚……”
骆枳轻轻“哦”了一声。
他下意识抬起手,指尖来回摩挲了两下唇角的伤痕。
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处理,那里已经鲜明地红肿起来,稍稍一碰就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