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枳单手按在电梯上行键上,轻轻蹙了下眉。

他的记忆已经有大段空白,身体却对这个太过陌生和久远的称呼仍有反应。即使听不到骆橙的声音,只是看到那个口型,依然有种隐蔽的蛰痛先于意识沿着脊背冲上来。

电梯门在骆橙的身后徐徐打开。

骆枳垂下视线,抬手压低帽檐。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打算绕开几步走进电梯,却忽然被骆橙抱住了胳膊。

“二哥。”骆橙抬头看他,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骆枳的体力不足以抽出被拖住的手臂。他试了几次,还是只能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女孩子的口型。

有些模糊细碎的混乱画面,在他脑中隐隐约约浮出,却终归拼不成连续的片段。

所以骆枳也只好问她:“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在他问出这句话后,骆橙的神色明显有了一瞬的慌乱和凝滞。

那张明媚的脸上几乎挂不住笑容,骆橙用力拧了拧衣角,低下头掩饰着心虚。

她把这当成了骆枳对她的嘲讽和诘问,本能的心慌盘踞片刻,叫强压下去的反感跟抵触浸着,很快就成了无需理由的羞恼。

……她就知道,骆枳肯定是记恨她的。

因为记恨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所以才故意拿这种问题来逼她,当众叫她难堪。

她的确不该在已经发现骆枳的情况有异样之后,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离开,又在尘白哥问起来的时候撒谎。

可骆枳要是不自导自演,弄一出寻死的闹剧来威胁他们这些家人,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