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枳!跟我回去,爸爸都让人给你收拾房间了!”

她瞪着那道不为所动的固执人影,泄愤一般恨恨放着狠话:“你要是不跟我回去,以后就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们!”

这些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把喉咙都喊得生疼,骆橙不信骆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可人影依然没有停下。

不光没有停的打算,甚至连最细微的反应也欠奉。

林子深处地面高低不平,光线又幽暗。他走得艰难,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却一直在向里慢慢地走。

骆橙被他气得要命。她笃定了骆枳一定是拿这种冷暴力的方式惩罚她,再想想自己火急火燎一路追过来的狼狈,简直蠢得可笑。

……

偏偏不论怎么说,她又毕竟算是做了一件对不起骆枳的事。

两股情绪叠加拉扯,骆橙在原地站了半晌,泄愤地用力捏了捏衣角。

算了。

骆枳要走就让他走吧。

反正这些天骆枳谁的电话也不接,躲了又躲,还不就是不想被骆家和尘白哥找到。

她假装没看到,帮忙瞒过这一晚看见的事,放骆枳离开,就当是为当时的事道歉了。

骆橙这样泄气地想着,攥着手电转回身,沿来时的路离开了树林。

……

……

雨后的空气很新鲜。

接连的暴雨打掉了多余的落叶,它们湿透了堆在树下,等着被埋进土里腐蚀分解,等着消失的那天。

骆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