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像简怀逸说的那样,他急于要找一个人来认下没照顾好母亲、没保护好妹妹的责任。

……或许就连简怀逸都高看他了。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骆枳长到七岁,他和骆枳加起来见过的时间总共也不足半年。而简怀逸被领养回来后,他也回国陪母亲和妹妹,慢慢学会该怎么当一个兄长。

他那时甚至忍不住觉得骆枳任性。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名字,要把全家闹得鸡犬不宁,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这样想着,视线里大概也带了不耐和谴责。

十岁的骆枳站在他的注视下,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终于变得彻底苍白。他慢慢垂下眼睛,唇角被虎牙的尖咬出一点不起眼的伤口,血珠悄然渗出来。

然后骆枳走到柜台前,抓起笔,一遍一遍把父亲改过的那个名字描实。

那一场晴天霹雳的无妄之灾,终归彻底改变了家里每个人的命运和生活轨迹。

在那之后,骆枳没再有过生日。

……而他现在坐在这里,做一件在他看来简直无聊到可笑的事。

骆钧一点点捻灭指间的烟。

就在船上,他还对骆枳冷语相向,认为骆枳是在和他耍花招,质问骆枳为什么要偷偷跟上船。

他根本没看出骆枳的状态不对,这很难看出来吗?现在回忆的时候能找出太多异常的细节,可他只是觉得骆枳的反常是源于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