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禄还以为骆炽不会醒,就没有特地让人安排早餐,按明危亭的吩咐抽空出去处理了些事。

明禄接过那个餐盒, 轻敲了下虚掩着的门:“先生?”

明危亭正扶着骆炽在沙发上坐稳, 点了下头, 抬手打了个手势。

明禄会意, 轻手轻脚进门,打开那个餐盒。

暂时还不确定骆炽的吞咽能力,流食一旦呛到就又会有危险, 所以明危亭今天没有让人准备粥和汤水。

要是骆炽还能吃下东西,就可以逐步撤下每天都要输的营养液。

……

不论怎么说,能少输些液总是好的。

骆炽的情况特殊, 藏在他身体深处的应激反应还残存着自保的本能,埋留置针会有危险。可每天都要下几次针, 手背和肘弯都已经有了大片的淤青。

明危亭收回视线,按照惯例,先是和骆炽问早安, 做了自我介绍。

骆炽没有什么反应。他被明危亭扶着靠在沙发上, 苍白的脖颈却像是吃不住重量,头微垂下去, 目光茫然落在自己的指尖。

于是明危亭也走到那里,半蹲在沙发前,仰头迎着骆炽的眼睛。

他试着轻轻碰骆炽的手背,发现那只手没有发抖,就试着握住了指尖,再循序渐进地向上,握住那只搁在骆炽腿上的手。

骆炽不反抗,掌心被明危亭拢着,手腕丝毫不着力地软坠下去。

明危亭用热毛巾帮他敷手背上的淤青。

大概是察觉到了手背上湿润的热意,骆炽慢慢有了一点反应,视线跟着动了动,从那片只剩茫然的浓雾里辨认出一个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