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禄摇了摇头。

骆钧瞳孔颤了颤,忽然生出恐惧。

“我犯了错。”骆钧拦住明禄,“你们要折磨我,我对不起骆枳,他不能亲手报仇了,你们替他——”

“骆先生。”明禄说,“你现在还叫他骆枳。”

骆钧忽然凝固在原地。

“你是骆家的长子,骆家将来的继承人。你下面有一个弟弟,叫简怀逸,一个妹妹,叫骆橙。”

明禄翻开资料:“这是你的亲缘关系,至于你要找的骆枳,他在那里面。”

明禄合上那份资料,抬手指向夜色下静黑深邃的海面。

“我们请来做客的是骆家主。如果你们已经结束了交谈,就请骆家主跟我们来。”

明禄转向仿佛失了魂的骆承修,有两个沉默精壮的船员由他身后过去,架住骆承修的手臂。

骆钧依然站在原地。

没有人再去看他,他甚至不配被惩罚,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兄长,他也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个兄长。

他看着父亲被带进船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记忆里的骆枳问他:“哥,你需要我的礼物吗?”

记忆里的另一个骆枳靠在船舷上,茫然空洞的目光慢慢挪动,不说话,吃力地抬眼看他。

在或许已经相当久的一段时间里,那是骆枳第一次重新认真看他,原来也是最后一次。

他还在叫骆枳,他不敢去碰那个名字。

骆钧抬起手,他仍然慢慢地摸着那条领带,他这些天一直在试图重新摸到那个领带夹,然后他就能相信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