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修这样想。
他知道骆枳跟任霜梅的感情最好,任霜梅也没少为骆枳出气,打上门去找他的麻烦。
现在人没了,他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难为一个孩子。
“自己拿毯子。”骆承修沉声交代了一句,又忍不住皱眉,“你任姨过世,你怎么连哭一声都不知道?”
骆枳抱着膝盖坐了一阵,才稍稍抬起头:“过世。”
他轻声说着这两个字,音量很低,停了一会儿又问:“都会哭吗?”
“有心的人当然会哭。”骆承修有些心烦,“要是有些人连心都不长,那就没办法了,强求也没用。”
那时候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骆承修在脱口而出后,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于是他等着骆枳顶嘴。
能顶嘴能反驳,起码也比这种像是丢了魂的样子强。
但骆枳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又把脸埋进手臂里。
看到他这个样子,骆承修的心里更烦,过了半晌忽然开口:“你要是难受,回家住段时间也不是不行。”
骆枳的肩膀轻轻颤了下。
他攥着手臂的手不自觉地使了些力,慢慢抬起头,看向骆承修。
骆承修其实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毕竟家里一定会被闹得乌烟瘴气,妻子的病这些年反反复复,怎么受得了骆枳跑到眼前去刺激。
“你就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
骆承修用力按了按眉心,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在我们家借住几天。”
“我让人把你的房间安排得离主宅远一些,你平时不要出门,吃的我会让人送过去。”骆承修说,“过段时间,我在别的地方给你买套房子,你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