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见到了任尘白。

任尘白已经完全像是个半死不活的游魂,但他做的这件事,似乎还是触碰到了対方的底线。

任尘白发狂似的扑过来,差一点就拧断了他的脖子。有人报了警,任尘白被控制住,他被送去了医院……

骆钧摸着自己的喉咙。

他不记得更多的感受了,只能想起那种可怖的窒息感。

不论胸廓怎么翕张,都灌不进任何一丝空气,动不了,看着视野暗下去。

……如果是溺在海水里呢?

如果不仅仅是窒息,而是溺在冰冷的海水里,要比这种感受煎熬多少?

骆钧穿好衬衫,用领口把淤紫遮住。

他设法找到了荀臻,从対方那里求来了一个探视机会,被护士领进加了栅栏的特殊病房,看到任尘白被束缚带牢牢捆着。

……

迎上任尘白的视线,対方的眼神让他心口隐隐发沉。

任尘白盯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像是长出淬毒的细藤。

那些藤条蜿蜒蔓生,慢慢缠住他的手脚,他像是被扯着就那么长在了地上。

……任尘白像是醒过来了。

骆钧站在探视窗外。

在任尘白面前的那张桌子上,他看到了骆枳的死亡证明,还有那份遗产公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