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的呼吸还算平稳, 只是像睡着了依然有心事,在沙发里蜷起来,无意识地轻轻蹙眉。
明禄犹豫半晌, 试着问:“就说任夫人出差了?有重要的生意必须要她亲自谈,暂时赶不回来……”
“他这么难受。”明危亭低声说,“任夫人怎么会不来。”
明禄怔了下, 随即也跟着反应过来,这种说法显然完全经不住推敲。
骆承修倒是会把刚找回来的、浑身伤病的儿子扔去医院, 自己在国外谈三个月的生意……但换了任霜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做的。
骆炽的病绝不仅仅是摔断了腿这么简单。他自己不会没有察觉,也不可能完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预感。
荀臻来看过, 骆炽这些天休养的效果比预想的更好, 再调理一到两个星期就可以开始做手术准备。到时候就要回医院,要做不少检查, 用的药对身体的刺激性也会更强。
如果任霜梅还在,即使是再重要的生意也会被她扔到一边,亲自赶回来陪着骆炽的。
这里面没有任何合理的逻辑能解释过去。
即使不记得太多的事,骆炽其实依然非常聪明和敏锐,并不会一味毫不怀疑地全盘接受所有信息……骆炽只怕早就发现,影子先生和禄叔有事瞒着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开口。
大概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骆炽才会忽然想起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拉着他们一起玩。
可要照实说……
明禄站在原地,终归为难:“先生,火苗才高兴几天。”
现在这个孩子气的、无忧无虑的骆炽固然并不完整,但骆炽正在养身体,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就变得尤为重要。